可是曹顏卻搖了搖頭,“皇帝陛下的援助,可能早就已經給了范閑了,如今能不能成,只能靠他自己了。”
“靠他自己”曹牧一驚,“那他一個人如何對抗得了陳元昊和薛青二人”
“哈哈哈”曹顏搖了搖頭,“這就是皇帝陛下的高明之處,若是成了,皇帝陛下就可以掌控江南道,若是不成,就是范閑一個人的問題,和我們的陛下,一點關系都沒有。”
曹牧背后,滿背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吞了吞口水,一句話都沒有說。
天上已經三天沒有太陽了。
范閑在躺椅上都已經開始覺得有些陰冷了起來,他能感覺到江南的潮濕帶來的不舒適感,不過還好,他蓋了一層棉被。
曲涵給做的棉被,在江南道是一個稀缺的東西。
“所以這一次其實明家輸的并不慘烈。”一旁的夏棲飛似乎很有怨氣,但是他并沒有發作,看來他已經徹徹底底地脫離了之前江南水寨土匪頭子的匪氣,他看著范閑問道。
“你拍到了什么”范閑問道。
“五糧液的銷售權,以后我就是個賣酒的貨郎了。”夏棲飛倒是很開心,這是個肥差,畢竟五糧液是國酒,整個慶國上下的供應是無窮無盡的,而且這也是第一個糧食釀造出來的發酵酒,聽說范閑大人稱之為醬香型
“你拍了一個價值千萬兩銀子的權力,然后平白無故地將明家老太君殺了,你不開心嗎”范閑問道。
“開心”夏棲飛說道,“可是”
“可是他們還沒有死絕。”范閑笑道。
“是的。”夏棲飛說道。“我其實也不一定要他們死絕,我只是想”
“明石蘭去死。”范閑說道。
“是的”夏棲飛眉目正經地看著范閑。
“明石蘭的時日長不長,也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范閑站了起來,“我不是耍賴,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大人請講。”夏棲飛仍舊一本正經地說道。
范閑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你想要讓明家徹徹底底的覆滅,是可行的,但是前提條件,是要能夠等待,耐得住性子,等得住時機,等到時機成熟的那一刻,一擊必殺,絕對不留下任何的后患”
夏棲飛目光炯炯,看著范閑,深深地點了點頭。
此時的范閑似乎并沒有任何開心的地方,他似乎也能夠預料到,這一次他會面臨多么大的災難,也會想到,他面對的是什么,似乎要等到那時到來,他并沒有足夠的信心去面對那些事情,即便那可能是因為他的安排,才會走到那個境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