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范閑才說道,“我殺了你沒有什么意義。”
“所以你會保護我的,對嗎”明竹香問道,“反正我不管,你要是死在我前面,老娘下去給你當牛做馬,侍奉你幾輩子都行,但是如果我要死在你的前面范閑,我化成厲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范閑看著面前這個張牙舞爪,雙手呈爪向自己撲來的女子,立刻轉身溜出了房間。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范閑再次打開了那封信。
這封信是登船之前他收到的,并且沒有在任何人的面前打開過,但是他自己確實已經無數次的打開了這張信紙,之前有厚厚的幾十張,如今卻只剩下了三張紙,因為只有這三張是林婉兒親筆寫來的,其他的都是家中的其他人。
范閑收到了他們的信息之后,倍感欣慰,索性也就將那些都燒了去。只留下了手中的那封信。
信紙上寫了她的近況,寫了許許多多的東西,而最后一張寫了。
男孩,生性純良,隨聽父命,名為范良。
范閑輕輕地觸摸著這張紙,上面有一個特別小的手掌印,似乎是林婉兒在抱著孩子書寫之時,孩子的手按在了上面。
他似乎能在這張紙上感受到自己兒子的溫度。
自己的兒子。
親生的兒子。
范良。
范閑的思緒萬千,這就是他這幾日消沉的原因。他見不到自己的兒子,沒有陪著林婉兒生產,甚至連孩子的第一面都沒有看到,他很愧疚,但是更加的想念,想念那個遠在天邊的女人,想念那個遠在天邊的孩子,他的兩個孩子。
范閑燒毀了前面的兩張紙,將第三張信紙細心裁剪,最后將那張帶著范良小手印的地方裁減了下來,疊好放在了袖口之中。他清理了殘局,站了起來,看向外面漆黑的夜空。
“我必須要回去”范閑說道。
他從未如此迫切的想要回家,甚至從未如此迫切的想要做些什么。
陳元昊,薛青。
這片大海之上,我便是和你們死戰到底,也要留一口氣,回家見到我的孩子
此時的慶國,殊不知天色已經黯淡了。
開始攢動的不只有陳元昊,不只有薛青,不只有江南道上的各類人。
還有一支大軍,靜悄悄卻又浩浩蕩蕩地從北邊出發,開往東南
馬背上的將軍,面色鐵青,如同一尊殺神
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