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這個人是比較復雜,但是對于這樣的人,我有更加實用的手段,所以現在我并不擔心他會對我如何。”陳元昊說道,“口岸基本上三城全部封住了,不會有人來接范閑的,而且我這一次的毒計,范閑多半會中,我且再等一日,這一日過后,便開始逼迫范閑就范。”
明青達看著陳元昊說道,“你準備如何去做”
“先生可還記得我與你打劫的太平錢莊那些銀子”陳元昊問道。
“當然。”明青達肯定忘不了,畢竟就是因為那些銀子的出現,才有了面前的這個局勢,若不是知道范閑抓住了單達并且打算帶回監察院的時候,他們也不可能出面去阻止這件事情。
明青達和陳元昊都明白一件事情,如果這個消息到了京都城,他們可能還有機會扭轉局勢,至少不會讓皇帝陛下立刻明白真正的事情是什么,但是如果這個消息和單達落入了陳萍萍的手里,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
陳元昊做的事情太大了,這一方海軍便是長公主利用內庫之便從中飼養的絕大數目,若是被陳萍萍看到,那陳元昊別說誅九族,就連長公主都得下大獄,真件事情影響的太大了,沒有一個人能夠承擔得了這樣的罪責。
他也不行。
所以,范閑必須要死在這片海上,必須要沉淪下去。
埋葬
所有的秘密,都要隨著范閑,埋葬下去。
明青達看著陳元昊,低聲地問道,“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將竹香救回來吧。”
陳元昊看著明青達,點了點頭。
這不是一個承諾,也不是一個保證,而是一個愿望。
至少對于陳元昊來說,這是一個順手的事情,但是他似乎并不愿意去做,因為他不知道明竹香到底在搞什么鬼,而且他知道,如果明竹香死了,那件事情才能徹徹底底地和明家脫開干系,才能徹徹底底地和自己脫開干系。
因為陳元昊明白,明竹香是坐著太平錢莊的船來到這里的,而如果明竹香還活著,她一定會知道些什么,當然,無論她說什么,陳萍萍一定會想到這件事情和明家有關系,所以陳元昊是想要殺了明竹香的。
如果明竹香死了,誰也不會想到,明家花了自己家大小姐的一條命,去換了千萬兩銀子。
誰也不會相信。
范閑也不會相信,明竹香也不會相信。
“所以這就是你的結論”明竹香顯然很生氣,她在這條船上已經過了四日,此時對面有人告訴她,她要被自己的父親和陳元昊殺了。
范閑說道,“是這樣的,所以我希望你做好一個心理準備,今天晚上,可能他們就要動手了。”
“所以今天如果他們不動手,你說的就是錯的”明竹香腮幫子鼓得圓圓的,盯著范閑。
“他們也可能明天動手。”范閑說道。
“那明天如果不動手,你說的就是錯的”明竹香氣憤道。
范閑捂著頭,嘆息了一聲,“重點不在時間。”
“我不管”明竹香開始耍賴了,看到她一巴掌摔在了桌子上,然后扭動了幾下那豐滿的脯子,范閑深吸了一口氣。
明竹香顯然注意到了范閑看著自己的身體,噗嗤一笑,這才說道,“那你豈不是也要死了”
“說不定。”范閑說道,“但是你要知道一點,陳元昊想殺的人里面,你可是排在我的上面,我可以不死,但是你必須要死。因為只有你死了,那批銀兩的事情,才能真正的死無對證,所以你和單達,必須要死。”
“那你為什么不殺了我”明竹香怒道。
范閑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面前的這個喜怒無常,時而溫柔時而神經質的女人,他心中放了一百個心,幸好林婉兒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