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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召見都是突然的,比如范閑正在去監察院打卡的路上,就遇到了候公公,在這個不正常的時間和不正常的場合遇到這個本不該出現的人,范閑心里就有譜了。
候公公笑嘻嘻的走了過來。
“吃點嗎?”范閑指了指一旁的面攤兒,“我早晨也沒怎么吃好。”
“要讓陛下知道,大人和我的腦袋都得搬家。”候公公笑了笑,“陛下召見。”
“走吧。”
一路入了御書房,今日的陛下精神不錯,估計是剛上完早朝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穿著龍袍,威武無比。他端坐在正中,看著進來的范閑。
范閑作禮,“陛下。”
“嗯。”慶帝點了點頭,“春闈準備的如何了?”
開頭就是這種事兒,范閑自然神經緊繃了起來,“基本就緒了,還需要一些偵查情況,以免考生之中混入一些不必要的人。”
“嗯。”慶帝看向范閑,“你對內庫的事情,怎么看?”
這件事情確實是應該提上日程了,按照之前所說的,內庫的新主人自然而然會落在范閑的身上,如今大婚已經成了,那么接手內庫這件事情自然是當務之急,只不過時間正好卡在春闈前后,所以這幾日慶帝并沒有提過,如今舊事重提發,范閑也明白他的用意。
“自然是聽陛下安排。”范閑沒有抗拒。
想起了太平別院下面的秘密,他就知道越靠近內庫,他對于母親的了解也會越多,這個神秘的女子會讓人越來越感興趣,再加上她是自己的母親,范閑不可能丟下這么大一個爛攤子不去收拾。
“好。”慶帝說道,“朕要你去一趟江南。”
范閑看著慶帝。
“何時?”
“春闈之后。”慶帝道。
“臣領旨。”范閑道。
“不問?”慶帝疑惑。
范閑搖了搖頭,“不問了,臣已然心知肚明。”
慶帝點了點頭,“那就好。內庫之事,不可小覷,不可掉以輕心,路途兇險萬分,派遣六名虎衛貼身保護你,以高達帶領,你可愿意?”
“謝陛下。”范閑說道。
“范閑。”慶帝忽然說道。
“下臣在。”
“春闈在即,不可因為此事分心。”慶帝鄭重其事。
范閑忽然皺眉。
伴君如伴虎,說的不錯。
陛下的每一個字都不是輕易說出口的,他能明白慶帝想要表達的意思,于是抬頭道,“下臣量力而行。”
這也說的很委婉了。
慶帝笑了笑。
“去吧。”
范閑告退。
這件事情的牽連,讓范閑確實有顧慮,但是陛下此言一出,他再也沒有任何的顧慮,現在也不怕了,那就手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