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知道二皇子不會如此的傻,所以基本上每個人范閑都會記錄在案,如若他們有真才實學,那范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如若是他們沒有真才實學,是濫竽充數之徒,那么真的不好意思了。
范閑明白,現在的他幾乎就是在和滿朝文武百官為敵,既然如此,就要找到一個突破口,這個辦法別人可能會不知道,但是范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教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二皇子,二殿下。
想到這里,范閑也算是松了一口氣,這時,林婉兒走了過來,“什么事情?”
“春闈的事兒。”范閑和林婉兒解釋道,“這些都是想要讓我幫著入榜的名單。”
“這么多?”林婉兒驚訝的看著,顯然她也沒有想到,會有這么多的人來走范閑這個后門,而且一張名單上就有六七個人,而這里的名單,已經非常多了。
范閑點了點頭,悵然道,“整個慶國之中,學子眾多,我相信并不是沒有真才實學的才子,反而到是在京都城內,這個本該擁有最多才子的地方,卻只有像是郭寶坤、賀宗緯那一流號稱是文學才子之人。”
“他們號稱這才子的名號,干的卻是欺負弱小,辱沒文學之名,想來就是因為有這些不公的待遇,才讓整個慶國輸給了北齊。”范閑不禁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但是這上面并沒有注明來信人是誰,想要回饋給陛下,恐怕也是白跑一場。”
對啊,這件事情直接拿給皇上,你希望皇上說什么?所以根本不可能拿過去。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就好了。”林婉兒笑著看著范閑,她知道自己選的如意郎君,不會和這些人同流合污,此前在離別長公主的時候,她就明白,范閑至少站在的是正義的一方。
他不會徇私舞弊,貪贓枉法,他是一個活在陽光下的人。
既然活在陽光之下,那么這樣陰暗之中的丑惡,就不會被繼續進行下去,范閑一定會想盡辦法阻止,林婉兒說道,“你放心去做吧,我會在你的身后,如果宮里有人為難你,你要講給我聽,我去和舅舅去說。”
她一口舅舅,范閑沒反應過來,眨巴眨巴眼這才想起來,她的舅舅,可就是當今圣上,若是說現在那慶帝最寵愛的男子是范閑,那最寵愛的女子可不正好就是面前的林婉兒么?
范閑笑了笑,“看來我的乖夫人第一天就學會了幫著相公去告狀啊。”
……
“給。”言冰云將東西擺在了范閑的面前。
范閑拿了起來。
“我讓你調查抱月樓,你為什么查到了一石居去?”范閑不解,而小言公子一句也沒有說,等待范閑繼續向下看去。
越往下看,范閑越覺得不對勁,直到最后,他仰起頭看著言冰云,“證據確鑿了。”
“是的。”言冰云說道,“我做的很詳細,一石居的掌柜在幫助二皇子斂財,通過的途徑和抱月樓沒有一丁點的關系,他們走賬走的也很清楚,但是唯一不清楚的地方,就是每個月三萬兩的收入,這一筆收入還是在送銀子的單據上看到的,也就是說除了太平錢莊能夠找到他們的入賬,其他的地方都找不到。”
“內庫。”范閑第一個反應一閃而過。
言冰云點了點頭,“這條線我已經派人出去了,若是快的話,幾日之內就能找得到結果。”
“不用派了。”范閑知道了為什么早晨慶帝會突然叫自己談論關于內庫的事情,他笑了笑,果然什么都瞞不過這個陛下,“收拾一石居吧,我自己去。”
“對了。”言冰云說道,“這件事情二皇子不知道。”
范閑會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