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典來了?”費介問道,他的眼神之中透露著擔憂。
“你怕什么?”陳萍萍將面前的茶水倒在了杯子里,問道。
費介看著陳萍萍,“萬一他發現什么了呢?”
“有什么?”陳萍萍反問。
費介哽咽了,他看著陳萍萍,他知道范閑現在對于陳萍萍的看法,可能已經到了一個瓶頸的地步,雖然沒有表現出來敵意,但是范閑肯定不會再像曾經那么相信他了。
可是陳萍萍似乎并無所謂。
“他想做什么就讓他去做吧。”陳萍萍說完,看向窗外,“他總要長大,總要去面對一些他將要面對的事情,這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夠阻止得了的,況且他的未來不僅于此。”
“太危險了,一步走錯,他會喪命的。”費介明白陳萍萍的意思,但是仍然還是擔心。
他的擔心是很正常的,他知道范閑的身份,知道慶帝對于范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他身份的補償,但是這個帝王的愧疚并不是普通老爹的愧疚,這個愧疚能到什么限度,能到什么地步,沒有人知道,如果有一天范閑過線了,是沒有任何退路的。
“我不會讓他走錯的。”陳萍萍提了一口氣,悵然著說道。
二人沉默了。
費介并不是不相信陳萍萍的能力,但是二人都知道,連葉輕眉都可能死在他人的手里,范閑又怎么可能不出錯?若是有一天葉輕眉是范閑母親的事情曝光出來,那么當年對待葉輕眉的那人,會怎么對待范閑。
“至少,他錯了,會有很多的人跟著他陪葬。”陳萍萍看向費介,眼神異常堅定的說道,“無論是誰。”
“對!”
“無論,是誰!”
…………
…………
“這里是我的房間。”范閑說著,將門推開了。
宮典第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郭攸之,郭攸之被放出來,他是知道的,所以他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向里面象征性的看了看,這便走了出來。
“近幾天來,我聽到的都是你的消息。”宮典笑道。
“好消息,還是壞消息?”范閑狐疑的問道。
宮典駐足,打量了范閑幾眼,這才又邁步向前走去,“進來的都是壞消息,但是出去的,都是好消息。”
范閑當然知道是為什么,這件事情他就不會接著聊下去,當走了幾步之后,來到了一排房間,這排房間就是用來關押春闈抓獲的學子。
這一排房間的第一間房,房門緊閉,里面沒有一丁點的聲響,當幾人走到這房間門口的時候,陪同的王啟年心中都揪住了一般,他知道里面是什么,也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此時此刻就要大白的時候,他們不免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