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萍萍的笑容非常欣慰。
范閑的分析不是沒有道理的,他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說到自己義正言辭才算得當,而且他不會犯長公主的錯誤,大理寺,刑部,這一次為了制裁范閑,老二已經暴露出來太多實力了,想來這一場交鋒之中,太子僅僅暴露了禮部方大人一個。二皇子則是將整個跟刑部有關甚至說,和京都城安全事宜有關系的網絡全數抖了出來。
長公主的錯誤在于將自己和郭攸之的關系,靠的太近了,而二皇子不會,他一定要和這些人撇清關系,這樣他的出發點就沒有人會懷疑,皇帝陛下就算知道他在背后搞一些陰謀,也不可能專門找個人去調查他。
這樣一來,二皇子就絕對處于安全的狀態了。
范閑想到他會如此,不免有些唏噓,自己的失敗,可能會徹底失去現在的一切,甚至是生命,而對方的失敗,也僅僅是失去幾個自己朝中的勢力。
“不甘心?”陳萍萍看出來了他的想法。
范閑嘆息了一聲,“沒什么不甘心的。”
“總要有個過程,你要明白。”陳萍萍笑道。
正在二人交談之際,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院長,宮里來人了。”
陳萍萍一挑眉,門口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內侍衛禁軍副統領,宮典。
“見過陳院長。”宮典帶了兩三個手下,站在了監察院一處的門口。
這是聽審來了,范閑想的一點錯都沒有,他甚至都想好了來的人大約會是宮典。
真就是他來。
“宮大人。”陳萍萍轉過身來看向宮典。
“院長大人,下官此次前來,是帶著圣旨來的。”宮典說著,走向了陳萍萍,二人相視一笑,他繼續說道,“陳萍萍接旨。”
監察院眾人立刻跪拜,唯一站著的人是范閑,唯一坐著的人,是陳萍萍。
可笑的是,這圣旨就是下給他們二人的。
“此次春闈之事事關國體,朝綱之紀,民生之法乃是我慶國重中之重,監察院要擔負這一次春闈的全部責任,朕只給全院三日,徹查根本,斷其禍根!另命監察院院長配合大內禁衛統領宮典,徹查監察院一處。欽此。”
范閑心底微微一笑。
老二,你還是不肯放手啊。
陳萍萍并沒有對宮典說什么,宮典也知道,就算是圣上下旨了,他也不可能要求陳萍萍帶著他轉這個一處,所以自然而然的,這件事情的責任就再次落到了范閑的頭上。
“陳院長日理萬機,為國為民操勞,下官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畢竟是皇帝身邊的人,宮典豈能沒有眼力勁,當即對陳萍萍說道,“既然現在范閑奉正已經是監察院一處的代理主辦,那就讓他帶著我走一走吧。”
“也好。”陳萍萍側身一笑看向范閑,他知道范閑做了些什么,也知道后面有什么在等著宮典和范閑,所以他并不介入其中,既然是范閑的棋,就讓范閑來走吧。
陳萍萍離去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此時推他回來的人并不是影子,而是費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