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范閑一愣,他沒有想過對方會出現在這里,強顏笑道,“殿下這么晚了,出來逛青樓?”
“大膽!”范閑剛說完這句話,二皇子身旁的護衛立刻說道,“你是何人,竟然敢……”
可是侍衛話還沒有說完,消失已久的高達當即跳了出來,打斷了對方的說話,他大聲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打斷我家大人和二皇子殿下說話!”
這一句話直接是給在場的三個人都說的有點懵了。
二皇子明白這是范閑安排的意思,直接高調宣布監察院是辦這件事情的人,監察院督辦之事,皇子是不能插手的,前車之鑒也已經寫在了二皇子的腦門上,他不會如此魯莽,但是顯然現在的情形是必須出手,不然后面的事情可能會更糟糕。
“放心,監察院辦差,我是不會阻攔的。”二皇子冷冷的說道。
“二皇子請便。”范閑說完這句話,就要帶著曹掌柜離開,他轉身的那一剎那,殿下身旁的向前走了一步,而高達則是直起了腰。
“你若是再動一步。”范閑并沒有回頭,而是喃喃道,“這一次,就不是被太子買通了。”
二皇子的眉目皺了皺,他當然知道范閑說的是什么意思,他明白現在若是動手,身旁的人不光是必死無疑,自己也不會好過。
可是面前這個人,不能讓范閑帶走!
不可能!
范閑當然知道此時已經是針鋒相對,二皇子直直的看著范閑將要離開的背影,目光沒有一絲的躲閃。
可就在這時候,響起了馬蹄聲。
范閑向來源看去,吵雜的人群被分成了兩股,而最中間出現的是軍馬,是精悍裝備過的京都城守備軍,盔甲上裝點著的藍色染料足可以說明他們的身份,而領頭從馬上跳下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京都守備葉將軍的女兒。
葉靈兒!
打從心底覺得好笑,范閑轉頭看著那二皇子,玩不過竟然搬出來自己的女人打圓場,有趣,今天既然你老二要趟這灘渾水,好,那一個都別想走!
“范大人!”葉靈兒迎面走了上來,她對范閑作禮。
范閑倒是說道,“行動不便,禮數不周,還請葉副使恕罪。”
葉靈兒其實在京都守備軍之中并沒有軍銜和官職,她之所以能夠每天穿著軍裝騎著軍馬帶著京都守備軍到處亂跑的原因,也是因為她爹是京都守備軍的將軍,她即將嫁給的人是二皇子殿下,誰都不敢說她一個不是,所以現在的范閑說她為‘副使’,其實就是軍中的一個雜役而已。
范閑沒有叫她葉雜役已經很給她面子了。
葉靈兒也能聽出范閑嘴里的諷刺,面色一冷,問道,“范大人這么晚了,在此作甚?”
“回副使大人。”范閑故意把聲音分放的很大,說道,“監察院辦事,您要帶圣上御詔才能過問。”
一句話給葉靈兒塞的是嚴嚴實實,我連我在干嘛都不告訴你,你能把我怎么樣?范閑根本懶得搭理她和身后的二皇子了,在范閑從北齊而歸至今,對方似乎一點手段上的長進都沒有,今天竟然直接是丈夫搬救兵搬到了妻子的頭上,真的有趣。
轉念一想范閑明白了,春闈的事情對二皇子打壓也算是非常的大,他手下折損的人數,并不少,所以這一次他并不想要繼續暴露自己在朝中的力量,而是想要單單靠著葉家來解決范閑。
笑話。
葉靈兒一時語塞,頓了頓才說道,“京都城內所有治安為京都守備軍管轄,范大人現在執意如此,若是在抱月樓之中發生了什么兇案,倒也情有可原,現在這抱月樓之中有什么情形?不知可否透露一二,若是真的平白無故進入抱月樓,鬧得滿城風雨,那么我定然要在明天早朝之時,問問陛下。”
“這京都守備軍的副使大人果然厲害,我還在查人查案,你就已經蓋棺定論沒有事情發生?這案不查不知道,現在我要查,副使大人是不讓?還是如何?”范閑說道,“若是要去陛下面前參我,您去便可,不必在這里和我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