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一個店小二端著形形色色的菜上了桌,而是四五個人,看來這個店里面的伙計還是非常多的。
菜放滿了桌子,范閑看著桌子上的菜,想也沒有想,直接一筷子下去,吃了起來。
“大人!”
“哥!”
幾人著急了起來,但是仍然不敢露出聲色,聲音沒敢放得太大。
范閑左右看了看,鄙夷的笑道,“你們怕什么,現在若是把咱們藥倒了,還藥我們的馬不就是多此一舉了嗎?更何況,對方若是在菜里下毒,那這么多的客人怎么辦?若是這么多的客人都是他們的人,那他們何必在菜里下毒呢?這么多人,一人一巴掌都夠收拾咱們的了,所以他們沒必要在這菜里下毒。”
幾人看著范閑放心吃了進去,說是暗自驚訝也是正常的,可是范閑吃上并沒有什么問題,況且大家都知道,范閑是吃毒長大的,這菜里有沒有放毒,他當然能感覺得出來,若是有毒,范閑肯定不會讓眾人去吃的。
這一次,曲涵再次對范閑更加的仰慕了,面前這個少年表現出來的是不同于這個年齡的穩重,而且心如大海一般深不可測,最重要的當然并不只有這些,而是面前的這個人敏捷的思考能力,他對于任何的事情,都可以在第一時間判斷出危險的深淺,然后做出相應的判斷,并且能夠直接拿出一個應對的方案,這個少年做局的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這樣的統籌能力,超出常人所能理解的極限!
她想的沒錯,范閑已經有了完完全全應對發生任何可能的方案,他對于即將要發生的事情竟充滿了期待,畢竟這個客棧是占著三州府之內的要道,范閑當然明白的是,既然自己已經背著尚方寶劍出來了,那么斬貪官殺土匪的事,肯定不可能要躲要避,碰都碰上了,就要查清楚看明白這是個什么魔王窟妖王洞,里面到底是活佛還是鬼王!
一行人酒足飯飽后,才搖搖晃晃的從里面出來,范閑當頭先行一步,帶著眾人出來之后,走到了馬農的身邊,大聲說道,“我們的馬兒呢!”
“哎喲!哎喲!您可算來了,大爺!”說著,馬農走到了范閑的身旁,急赤白臉的大聲叫道,“您的馬兒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還是吃壞了,這……這我好生照料,吃的都是上好的馬草,可是……可是偏偏,您看咯!”
范閑一把推開那馬農,大步走到了自己的馬旁邊,他們的隊伍,有十六匹馬,其中的五匹此刻已經跑肚拉稀,站都站不穩當了,馬腿一直晃蕩,后面不住的拉稀出來,靠在墻邊,奄奄一息。
“這是怎么弄得?”范閑皺著眉,直接提起來了馬農,“你他娘的怎么連個馬都喂不明白?啊?你知道爺爺我是誰么?老子的馬你都喂不明白,你信不信我把你掛在我千萬兩黃金的馬車前面,當時騾子遛一遛!”
顯然范閑是故意夸大其詞在這里做樣子,范若若看著范閑,可是真像極了剛剛得勢的父母官的模樣,一派威武霸氣的嘴臉。
“這位大人!”忽然一個聲音過了幾人的耳畔,范閑一回頭,張牙舞爪的看著來人,似乎要生吞活剝的他,厲聲道,“你他娘的又是哪根蔥。”
話雖如此這么一說,可是范閑一聽就能聽得出來,這是方才在他們吃飯的時候,樓上談話的四人其中的一人,但是并不是這酒樓的掌柜的,應該是沒有去找所謂的買家的那人,這人應當也是店里面的伙計,現在出來,就是來打圓場的。
“小的并不是農忙之物……”那人一愣,沒想到范閑說出這么一句話,將人比作蔥蒜,他也是第一次聽,但是不敢忤逆范閑的做派,便委屈的說道。范閑聽完這個話差點笑出了聲,不過還是忍住了。
“小的乃是這飯店的主家,路過此地要出門收貨,聽到了大人和馬農發生了爭執,這才來看看。”那人說道。
范閑一挑眉,哈哈一笑,“這馬,你們準備怎么賠,這可是汗血寶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