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或許是最終的地點,但是陛下您要明白,一個保險的運送途徑是必不可少的,若是僅僅通過航運來走這一批銀子,或許會有很大的風險,天災人禍皆有可能,所以必須要有一條非常安全的路。”范閑微微一笑。
“臣有一計,不知道陛下覺得如何?”
將范閑從皇宮送出來的,并不是御前的太監總管,而是一個宮女。
宮女的聲音很熟悉,范閑看到了她裸露出來的后背,就知道面前的這個少女是誰,他緩慢的走著,等到人少了一點的時候,才低聲說道,“過得如何?”
“果然逃不出范公子的眼睛。”宮女緩緩回頭,將頭抬了起來,這才看到不是旁人,是司理理。
“你……生出皇子了?”范閑僅僅看了一眼轉過頭來的司理理,驚訝地問道。
司理理也同樣驚訝地看著范閑,頓時臉上有些羞愧,不過還是一笑遮蔽,這才說道,“范公子目光如炬,這都能看得出來?”
“像你這般吃飯飲食,飲酒都要控制到分毫的女子,怎么會無故胖出這么多,臉都略顯圓潤了,這不是生出皇子,哪會有人給你如此進用補品的?”范閑一臉的了解。
司理理皺著眉,“一年不見,見面就說人胖了?范公子詩才名滿天下,但是似乎不太會憐香惜玉。”
“吃胖了還如此美艷不可方物,真是罪過。”范閑假裝念佛。
“我收回剛才的話。”司理理莞爾一笑,繼續帶著范閑走了出去。
“小皇帝的安排?”范閑邊走邊問道。
“是我的想法,他沒有拒絕罷了。”司理理對這范閑說道。
兩人前后稍微有些距離,在侍衛靠近的時候,畢竟沒有說話,所以一路上并沒有多說幾句話。
“這一次你北上而來,想必已經做好了準備。”司理理低聲說道,“二皇子已經入西關了,這幾天上京城也不斷能夠抓到南慶的暗探,不過我看了看應該不是監察院的人,所以我推測應該是二皇子的人,不要讓他有抓住你的時機,若是準確掌握了,很可能會直接起兵攻打突厥部族,那時候就算你想跑,上京城都不會讓你出去的。”
“姑娘好意,我心領了。”范閑說道,“我心中自有分寸。”
司理理回頭望了范閑片刻,也沒有停留許久,眼看到了皇宮南門口,她也沒有再說什么,“總之,十日之后便是大祭祀,完畢之后趁早走,不然我可保護不了你,雖然我現在可能會被冊封為皇后,但是你也知道,這北齊的天,還是那個女人的。”
“她病了?”范閑問道。
“風寒而已,不日就好了。”司理理解釋道。
范閑點了點頭,“時間還長,你不便出宮,但是一年多了,手下還有可以信任的人吧?”
范閑的意思也很明顯,啥事兒咱別明面上說,要知道若是外臣勾搭北齊皇后,罪名坐實了,誰也救不了范閑,就算到時能夠逃回慶國,林婉兒都得給他一刀。
“好的,你要注意安全,雖然沈重不在了,可是如今上杉虎一家獨大,你也不能掉以輕心,他和你的結締頗深,不過在大祭祀完畢之后他就要啟程前往西錘邊關,這幾日忙于準備戰事,應該沒什么功夫和你較真。”司理理說道。
范閑點了點頭,“多謝理理姑娘。”
說著這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