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次前來,舟車勞頓,而距離這大喪祭奠還有十日之久,不如就在這上京城隨意逛逛,隨意玩玩,不必拘束,只是少了朵朵陪伴,范公子還不要見怪。”皇帝陛下雖然表情之中帶著笑意,但是那股奶聲奶氣的威嚴仍然存在,他此時已經緩緩坐下了,看著范閑,似乎要在范閑的表情之中捕捉到什么。
范閑隨意的站著,他點了點頭,當即明白了北齊皇帝的意思。
這上京城已經不是沈重在的時候那座上京城了,現在的上京城,你范閑隨意走走隨意逛逛也就能夠查到你想要查到的東西。所以不必拘謹。
不過光是這樣就不是那一國之君的表現了。
先禮后兵,帝王慣用的套路,皇帝看著范閑,說道,“此次朵朵前去南慶,你二人也已經遇到了,她有些事情不便告訴你,還要勞煩朕來講。”
“北齊一年,虧損銀兩超過了去年的半數。”范閑自信滿滿的說道。
皇帝一挑眉,“哦?真精彩。”
“若是沒有點本事,外臣也不敢如此只身進入這大殿面圣,畢竟是要見到皇帝陛下,外臣自當是準備周全的。”范閑說著,一拱手微微笑道,他臉上的自信可不是裝出來的。
海棠朵朵確實沒有和范閑說,但是她寄回來的信,是給范閑看過的,倒不是海棠朵朵賣國求榮或者是見色忘義,只是這里面有些事情,范閑是必須要知道的,這樣對于接下來的行動,大有幫助,就算海棠朵朵是帶著圣旨出發的,但是她身上的信息,也只是對于大齊國上報上來的信息,也就是說這個信息的真假,只有呈報的人知道,上面的人并不知情。
所以這一次范閑不但要調查出齊國的問題所在,也要調查得出其他關于內庫的信息。
好在范閑早有準備,何道人的線并沒有斷了。
沈重已經身死,所以何道人就算再有什么嫌疑,也已經是過去的日子了,現在的上京城,何道人幾乎成為了一個標志性的人物,而且在范閑進入上京城的時候,四處潛伏在上京城的密探已經給了范閑諸多的信息,雖然這兩方人物并不是一起的,但是同為監察院做事,這也就讓范閑對于情報的掌控,更加的豐富。
“看來貴國在上京城的暗探,不在少數。”皇帝笑道。
這皇帝能夠如此愉悅的說出這句話,當然是對于人數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
這可是一個泱泱大國,范閑不相信北齊全部是蠢蛋,所以他也沒有想要動什么歪心思,便說道,“陛下過譽了,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暗探,雖然是監察院的人,但是陛下也知道,我即將接手內庫,這內庫財權和監察院的黑心差事比起來,我更加傾慕于斂財,所以對于內庫有益的事情,我才會去做,對于賺錢有好處的事情,才值得我再次跑一趟。”
“陛下,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我們還可以再合作一次。”范閑說道。
皇帝陛下右手支著下顎,點了點頭,“說下去。”
“陛下您當然知道,西錘邊關的事情。”范閑笑了笑。
“那是國事,你是站在國與國的層面在跟朕說話?”皇帝面色稍有不悅。
“非也。”范閑說道,“邊疆戰亂,雙方兩軍交戰,和我這個商人沒多大的關系。”
范閑笑了笑,“可是陛下貴為一國之君,關系慎重,所以外臣并不想參與其中,可是為了幫助陛下追回銀兩,又不得不參與其中。”
“哦?”皇帝皺了皺眉,“這齊國丟失的銀兩,和邊關戰事有和相干?”
“陛下應當知道,繡玉堂已經被摘除了,那里面的賬簿,全部在監察院之中,據我所知的數量好像并不足以填滿這個空虛。”范閑說道。
“你的意思……”皇帝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