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不急的原因也在這里,這并不是當代,就算是他進入上京城的消息最快五天之后到達西陲邊關,那么二皇子動手也得半個月的時間,這就是最快的了,再加上信息傳遞的速度,二皇子那邊動手,這里收到信息,也滿打滿算最快要二十天,如若將范閑抓獲,送到西陲邊關進行俘虜交易,更加是一個月以后的事兒了。
這就是范閑并不著急的原因,時間還很長,這個年代的生活,千萬不能著急,不然就犯下不可彌補的錯誤,所以范閑的性格也變成了如今這樣,他不能急,也不能亂了方寸,即使知道即將發生的事情是什么。
所以這幾日的范閑,也是安安分分的坐在了錦衣衛給他準備的庭院之中,范閑這段時間確實沒有什么事情,索性就帶著范思轍和曲涵接觸了起來,這不接觸不要緊,一接觸二人一見如故,曲涵給范思轍開始講述商賈之術,二人攀談許久,更是不亦樂乎。
范閑看著這兩個小孩子,心中當然也非常的欣慰,想來這兩個孩子好不容易對一件眾人都不是怎么感興趣的事情這么熱情,范閑也沒有去叨擾,就給二人了一些空間,讓他們去自己討論就好了。
今天的范閑坐在躺椅上,搖搖晃晃,手中拿著莊老先生的典籍,是一本東夷城的兵法,范閑看的精精有味,雖然上面和孫子兵法之中的內容實力相差甚遠,但是也有些意思,總而去打發無聊的時光。
正巧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將陽光遮蔽住了,范閑立刻回頭,發現高達站在不遠處尷尬的看著自己笑,而身旁站著的是一襲黑衣的女子,這個香氣范閑嗅的出來是誰,他當即將合上,坐了起來,看著面前的司理理問道,“馬上要成皇后的人了,拋頭露面成何體統,若是讓北齊的皇帝陛下知道了,還不得問我一個罪狀?若是那錦衣衛的人知道,參我一本,這北齊我是出的去,回去南慶身敗名裂,如何交代?”
司理理鄙夷地看了看范閑,將臉上的斗笠摘了下來,她平靜地長出了一口氣,這才坐到了范閑的身旁,“皇帝知道。”
“知道啊?”范閑笑了笑。
其實他和司理理的關系若非茅草屋那一晚,之前還算是淡薄的,但是經過海棠朵朵那么一手,現在說糾纏不清都是輕的了,但是這件事情范閑一直都藏在心里,就算是正主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會去說有關于他們關系的任何話。
“這小皇帝心真大。”
司理理沒好氣的笑了笑,“你這臨時抱佛腳,來不及了吧?”
范閑一回頭,自己方才看的那本書的封面上大大的莊墨韓三個字赫然可見,范閑尷尬地笑了笑,這幾本書還是臨走之前林婉兒給自己拿上的呢,便說道,“倒也不是抱祭祀的佛腳,只是馬上到了戰事,想要看一看兵法,誰料的如此,竟然是東夷城一個叫做顧古的人寫過兵法,而其他這些所謂的大國,齊國和慶國甚至西胡的人,都沒有一本兵法。”
“慶國的步兵及弓兵是非常強悍的,適合中距離戰爭,再加上兵強馬壯,財力鼎盛,現在也開始發展騎兵,而齊國本就是騎兵強大,而且人強壯,耐力強大,這也就是兩國之間的區別。”司理理說道。
“想不到你對于這些戰事竟然如此感興趣。”范閑驚訝道。
“倒不是感興趣。”司理理拿起了那本書,翻了幾頁說道,“只是現在到了這個地步了,不研究一些事情,到時候皇帝來找我聊天,我都不知道和他說些什么,再說了,你別忘了,我以前和你一樣,只不過我們不叫監察院,叫錦衣衛。”
“哦!”范閑假裝忽然想起來,“我都忘了這可是大齊第一女間諜呢。”
“間諜?”司理理不解。
“暗探,就是暗探。”范閑笑了笑。
“這次去西陲邊關,你要小心的可不只是上杉虎和你們的二皇子。”司理理忽然面色認真得對范閑說道,“那里的形式頗為復雜,并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給你說的清楚的,不過你們有四處那個詭異的地方,你應該不缺乏情報吧?”
“嗯……”范閑說道,“我明白,四處的情報已經到了,你說的是西胡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