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陲邊關的地勢你一定要掌握好,不然很多地方都是易守難攻,輕則傷損,重則可能會全軍覆沒。”司理理說道,“西胡人在西陲邊關待著的時間非常久了,他們對于那里的地勢可是非常了解,所以你們最好不要在那里發生沖突。”
“沖突是難免的。”范閑說道,“那些西胡人的脾氣不好我知道,不過對于我來說并不是什么壞事,領兵打仗的人,又不是我。”
“萬一呢?”司理理笑道,“你來了北齊,你可以小瞧錦衣衛的指揮使,但是絕不能夠小瞧錦衣衛。”
“哦?”范閑看著司理理,他忽然笑了出來,“你終于要跟我承認些事情了?”
司理理驚訝卻又喜悅的看著范閑,“果然我還沒有看錯你,范提司。”
“我也沒看錯你啊,北齊錦衣衛總指揮使大人。”
二人相視一笑。
自那天以后司理理便再也沒有來過邊院里面。
范閑沒有想到司理理會這么早和他表明身份,其實他也是有些意外的。
其實當范閑知道司理理接任北齊的錦衣衛總指揮使這個位子的時候,也就是他剛剛進入北齊的時候何道人給他的信息,也就是史闡立帶回來的,并且知道這個同知確確實實就是一個棒槌,他甚至連自己的上司是誰都不知道。
而且當司理理的身份被范閑知道之后,范閑才有了心中的這個計謀,也知道了為什么北齊的太后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得了病,這一切不出范閑所料的話都應該出自這個女人的手筆。
范閑想得明白,太后不愿意立司理理為后,司理理可以理解這個老婦人對于自己的兒子控制欲望的強烈,那么司理理可以退讓可以隱忍,但是現在她的兒子已經出生了,若是到了圓鎖之后,當朝只有這么一個皇子,而且是在后宮無妃的情況之下,你太后再不立我為后,將我的皇子立為太子,那么司理理去動手,誰都說得過去。
只是她的眼界還是太窄了。
范閑明白這個道理,就算是司理理成功了,到時候太后真的倒下,她司理理不可能一家安安穩穩的壽終正寢,這是皇帝身邊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皇帝一定會找一個理由,殺了她。這畢竟是弒母的罪過,況且北齊這個小皇帝,本來就沒有什么大心思,他的心思,誰都明白。
所以,范閑就算為了這個孩子,也得幫司理理一把,將這個事情做事的人,從司理理變成了上杉虎,可憐的上杉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就這樣匆匆的走上了為北齊開疆擴土的道路上。
所以范閑才會感嘆岳飛。
外出流血流淚的戰士和宮中安逸的宦官大臣們,到底是誰更對于這個朝政有力呢?那要看你坐在什么位置上了,若非上京城淪陷,那么之前的所有問題,在這些大臣權臣宦官的眼里,都不是任何的問題,他們所要考慮的,是皇帝在想什么,皇帝想要什么,皇帝喜歡什么,所以在一定意義上來說,他們也沒有錯。
只是立場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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