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茂一怔,看了看范閑,他似乎一時之間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范閑知道和他們交流,以目前自己的方式,恐怕對方很難接受,但是范閑并沒有想要去更改自己的方式,畢竟和他們相處,還是讓他們了解自己比較好。一來省去一些不需要許多的麻煩,二來能和他們誠摯的相處。
“大人……你都知道了?”蘇文茂說道。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既然做出來了,就要做的完善,這一點你還要繼續學習。”范閑笑道,“不必聽從那些人的,什么擋槍替死之類的,你范大人的命硬著呢,真要到了我也得死的地步,一百個蘇文茂都攔不住,如若我死不了,你轉頭就跑這才是我對于你的要求,明白了嗎?”
蘇文茂站在原地,他不敢同意范閑的觀點,但是也不可能當面否認范閑的說法,他只是換了一個方向說道,“大人的重要性和我一個六處的暗探不一樣,雖然大人沒有舉國輕重的地步,但是已經有了舉國輕重的名望,這不是旁人之所能及的。大人的未來是對于慶國大有益處的,可是……”
“妄自菲薄。”范閑搖頭道,“我不是一個自詡清高的官,也不是一個自詡天下無雙的人,沒必要把我當成未來朝堂如何如何的人物,你和我一樣都只有一條命,在事情沒有發生到最壞的地步,不必要每時每刻都在思考是你的命值錢還是我的命值錢,這是一樣的,都是一條命,沒有哪一條命有貴賤之分。”
這話蘇文茂更加不能理解了,他開始變得尷尬了起來,他實在無法理解自己的命和皇帝的命一樣值錢道理。其實范閑也知道他不能理解,畢竟這是悠久的歷史長河經過無數的迫害和敵對才出現的思想,蘇文茂并沒有耳濡目染,所以他也不懂什么叫做革命先烈的犧牲,也不懂什么是來之不易的幸福。
范閑想了想,繼續說道,“我的話就是這個意思,你能理解好也罷,理解不了也罷,現在的監察院能夠對你發號施令的人,只有我,明白了嗎?”
“是!大人!”蘇文茂說道。
“叫影子過來見我。”范閑擺了擺手,示意蘇文茂去做事。
“是,大人!”說完這之后的蘇文茂轉身離開了。
范閑茫然的看著他的背影,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和蘇文茂的關系有多好,只是覺得他是一個可以踏踏實實在身邊的人,范閑當然怕死,可是他也不想身旁的人枉死,因為自己的底牌,他們并不知道,并且他也不想牛欄街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他雖然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可是頂了天立了地,中間也是要有人在才可以。
若是都是踏著尸體走到了最高峰,范閑也不會有一絲絲的開心。
這也就是他不喜歡強權的原因,整個要經歷的事情,不是他隨隨便便就能計劃好的,他的計劃要一步一步的來,中間出現任何的問題都是在所難免的,若是出現了問題,身旁的人橫加一足,出了事情,范閑生怕自己會控制不了自己。
其實人們只知道信陽離宮之中的那個女人是瘋的。
但是不知道監察院的那個音容笑貌的少年,也是瘋子!
徹頭徹尾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