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女管家走了之后,范閑差點笑出聲來,他躺在床頭,平靜地說道,“大皇子殿下啊殿下,你這出戲,生怕你父皇陛下看不出來啊,你還整個防火?你那京都守備軍都是吃屎的嗎?不過想來你不下狠手,這一次皇帝陛下就要對你下狠手了,還好你的肩膀被刺穿了,若是兩個稍微輕一些的傷,恐怕你都吃不了兜著走了。”
范閑笑著,心中思索了起來。
三個事情不前不后的統一解釋,就是這三個消息,來源是一個地方,都是慶帝。
慶帝現在想試探的,就是范閑。在二皇子平穩度過難關之后的慶帝,似乎在給范閑一個絕對的勢力,而范閑也明白這一點,他知道慶帝已經在試探他了,若是這一次出現什么披露,可能二皇子那邊會開始從容很多,不過范閑不是一個喜歡放棄機會的人,既然慶帝已經出棋,范閑也沒有必要在藏著掖著了。
雙方的博弈,這一次由慶帝動手,他想要達到什么目的范閑并不知道,但是范閑已經知道一個結果,這個結果就是,慶帝要開始對皇室成員動手了,但究竟是誰,還不得而知,這京都守備軍將領大皇子,是一個重要的一環。
那范閑的第一步,直接將軍,我讓你最重要的一環,直接跳下馬喪失戰斗力,然后再來一首殺人最為痛苦的方式。
捧殺!
此時的大皇子,已經上書了一封奏折到了皇帝的桌子前面,里面并沒有什么復雜的信息,因為案件已經全部交給了督察院去處理,他需要做的事情,是十幾日之后的神廟祭祀,畢竟現在的大皇子根本無法起身,所以他必須找一個合適替代他位置的人來臨時對整個神廟祭祀的過程有一個保護,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葉家簇擁的對象,當朝的二皇子殿下。
皇帝陛下肯定是要同意的,畢竟太子不得以軍務身,而三皇子殿下尚且年幼,之前又出過那么個檔子事情,肯定不能委以重任,目前可以用的人,要么是手握三軍的將領秦家,要么就是二皇子殿下才能擔此大任了。
事情并不是非常困難的,所以皇帝并沒有非常為難,直接委命了二皇子擔此大任。
這是范閑得出來的結論,也是范閑得出來的陰謀,所以他知道,皇帝陛下祭祀的當天,定然會有些事情發生,而大皇子正是保護其安全的重要環節,反而是寧才人直接用這個過去的歷史來感動了范閑,既然范閑知道了一些東西,當然不可能讓大皇子親力親為了,這事關重大,馬虎不得,若是真出了事情,大皇子就是重罪!
所以既然大皇子想要以求變化之法,范閑便只好幫助于他。
當二皇子殿下威風凜凜的帶著眾人接管了所有神廟附近事宜的時候,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范閑無意之間給他挖了一個坑,甚至連范閑都沒明白過來,就這樣忽忽悠悠地又給二皇子下了一個套。
不過這一次范閑長了個心眼,他并沒有將這件事情赤裸裸的暴露給皇帝陛下知道,畢竟前一日大皇子見過自己這件事情,皇帝陛下可是知道的,索性直接上文書,到了皇帝陛下的手中。
范閑要做這件事情的原因無非就是兩個,第一件事情,就是如果皇帝想要制裁大皇子的話,那自己很可能就破壞了皇帝的計劃,這樣自己就成了最后的那個罪人,所以范閑即便是肆無忌憚,但是也要考慮那個讓他肆無忌憚的人是否同意他繼續的任意妄為,那么顧忌好皇帝老頭的興致,才是范閑需要做的。
世界上沒有絕對自由的人,只有掌握活動范圍的人才能達到絕對的自由。
第二個事情,就是范閑不能有勾結大皇子的嫌疑,畢竟他身上的權力已經達到了一定的峰值,現在的范閑可不敢隨意去亂分慶國權力的蛋糕了,他已經到了進一步都要慶帝昭告全天下的地步,所以他也不能讓皇帝認為他繼續在貪戀權力了。
所以范閑這封信是以最快的方式到達了皇帝的桌子上。
當皇帝陛下鄭重其事的打開這封信的時候,幾乎是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