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馬備轎之后,范閑這一次出行并沒有帶很多人,只有王啟年和蘇文茂陪伴左右,而史闡立則是直接被范閑派到神廟附近再次借著監察院布防的由頭,探查一下這兩個暗道的秘密。
范閑并沒有想要直接了當的進了尚書府之后,開門見山的和工部侍郎聊一聊你現在到底是誰的人,在替誰做事,你是不是要害我,你是不是暗藏了兩個密道要弄些殺手進來行刺皇帝陛下,這些事情,他一個字都沒有提起。
只是進了尚書府的大門之后,在那工部尚書不太好的臉色下,打了個招呼。
畢竟沒有上朝這樣的事情,不僅要上報中書省,就連監察院也得按照規矩確保一下大臣的身體是否健康,是否有其他各種各樣的情節,平日里這些事情也都是下面的人去做,當然,起初工部尚書沒有來上朝的時候,已經有監察院一處的人來問過了。
朝廷之中各部對于監察院沒有一丁點兒的好感,工部尚書也是一樣.
工部掌管慶國之內全部的工事管理機構,執掌的是土木興建的工程,器物利用的安排,渠堰的整治工程,還有土地性質的管理等等這些事情。
這些事情經常會涉及到大量的資金流動,況且工部和戶部之間也沒有什么聯系,工部會將所需要的銀兩直接上報中書省,再由中書省統一呈送給丞相大人過目,最后丞相同意了,再讓陛下定奪,如若陛下同意,那么由丞相分派給戶部,戶部再撥銀子給工部去進行各項的工事。
一旦手續繁,出問題也是在所難免的,這里面就有了監察院的行事。
當年朱格在位的時候,是奉公執法的一個人,所以不僅在工部找了好多事兒,就連尚書大人也上過刑部和朱格對峙。
現在再看到范閑的工部尚書,顯然沒有什么好脾氣。
不過這一次范閑只是來噓寒問暖的,問了對方的身體如何,進要進行祭祀,尚書大人要注意如何如何的事情說了一大堆,這才讓這個尚書大人對于范閑這個監察院一處代理主辦的態度緩和了一些。
二人說說笑笑,吃了會兒茶,范閑竟然是對那發生的兩處密道只字未提,便從工部尚書府上離開了去。
坐上回到監察院的馬車上,范閑長嘆了一口氣。門口駕車的王啟年邊駕車邊問道,“大人的試探現在是做的越來越嚴密了,連我這個帶著問題來的暗探,都沒有聽懂大人和那尚書談了這么久,那尚書說出了這么重要的線索。”
“尚書?”范閑疑惑得看了一眼王啟年,隨后恍然大悟得說道,“你說那工部尚書啊,他有什么問題?”
“啊?”王啟年不解地看著范閑,“不是說這兩個密道是和他有關系的嗎?”
“那肯定是有關系的。”范閑小道,“并且是天大的關系,這兩個密道很可能隱藏著巨大的陰謀。”
“那……”王啟年震驚地看著范閑,“大人,這我就不懂了,既然都這般了,咱不抓他?”
“沒證據抓什么啊抓。”范閑笑道,“你沒看他都打算跑路了嗎?”
“啊?”王啟年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你去他的府上,看到什么人了嗎?”范閑問道。
“好像除了他,誰都沒有了。”王啟年答復道。
“這個大人,不光在神廟之中修了密道,他在自己的家里面也修了密道,我們來的時候,我故意將馬車放在顯眼的地方,所讓他們盯著咱們的馬車。”范閑平靜的說道,“你沒發現,少了個人?”
“蘇文茂和我說……”王啟年一驚,隨后這才恍然大悟的看著范閑,“大人竟然如此細致入微,這剛剛踏足府內半步就知道了這么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