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記得你回來多久了?”
“哦?”范閑一挑眉,不知道為何林婉兒會如此問,不過還是認真思索了一下,說道,“算來算去有兩個月了吧。”
“是三個半月了。”林婉兒撫摸著范閑的手背,輕柔地將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面,歪著頭對著范閑傻笑著說道,“他……也三個月了……”
范閑直接站了起來,滿目驚訝地看著林婉兒,“婉……婉兒……你……你說……說什么?”
那種滿臉喜悅和不可思議在這個表情大全的臉上展現的淋漓盡致,只不過這一次他不是演出來的,而是真正的真心實感,他再也沒有等待,立刻將手放在了林婉兒的手腕上,即便是內力全失,他還是可以診脈的。
這一放,范閑幾乎是吼了出來!
而林婉兒,笑得異常燦爛。
遠處的戶部尚書直接踏足內宮大殿之后,轉而進入了皇帝陛下為范閑設立的寢宮,當范建踏足這寢宮的時候,一時之間思緒萬千。
當年的葉輕眉在宮中的住所便就是這里,那時候的他雖然不曾進來過,可是無數次的從門前經過,無數次的向里面張望,似乎那里面有一顆千年萬年都不見開一次的曇花,他在等待著一個突然的機會,可以看到曇花一現。
可是,沒有機會。
這一次站在這里的時候,范建倒是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想這些事情,畢竟身旁還站著一個亂糟糟的費介。
費介著急忙慌的等著范建的到來,畢竟沒有范建,他一個人是進不去的。
“怎么說?”費介問道。
“五竹傳話,說是必須見到范閑才能夠判斷。”范建說道,“他并不了解范閑治療自己的辦法,所以一定要親眼見到,可是如今陛下圣旨立在這里,他不能走,五竹又不可能進宮,畢竟這里是皇宮重地,他不可能悄無聲息的……五竹?”
黑色的斗篷早就在內殿飄灑著了,五竹雙手抱在胸前,平靜地看著面前的大門,那扇大門之后,就是休息的范閑,而周圍的侍女和太監已經全部都不在了,范若若和柳如玉坐在涼亭里面,二人的臉上都是好幾日都沒有見到過那難得的笑容了。
費介和范建都是一臉迷茫的走入了庭院之中,此時的范建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到底要做什么,只是看了一眼陰云密布的費介,費介似乎已經想好了幾百種說辭來安慰范閑,也找尋了一些對于恢復內力很有幫助的草藥。
二人走到了五竹的身旁。
“不用去了。”五竹說道。
費介疑惑地看著五竹,趕忙恭敬得問道,“五大人,什……什么意思?”
五竹的眼睛仍然被那張漆黑的布條包裹著,他的面容之上仍然是那吹彈可破的細白皮膚,不過他的威嚴和英氣絲毫沒有減弱,而且更為精進了許多。
他并沒有和費介解釋什么,而是自顧自地說道,“你的藥,沒用,不用去了,他知道,該做什么。”
費介一怔,沒有說話。
而此時的五竹,竟然是直接轉身,走出了庭院。
范建看了看費介,“他到底能看見嗎?”
“你問我我哪兒知道啊。”費介疑惑地看了一眼范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