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下達之后,林婉兒就和范閑一直在房間之中,二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做什么,只是相互依偎在了一起,因為他們的面前桌子上還有一副請柬,緋紅色的頭簾,但是二人誰都沒有伸手去拿起來。
那是長公主派人送來的。
范閑看著林婉兒,打了個哈欠,“我也是今日才知道這件事情的。”
“回來了”林婉兒問道。
范閑點了點頭。
林婉兒沒有說話,只是略顯木訥地看著范閑,“我”
“無妨。”范閑擺了擺手,“這份請柬,就當沒見過就行了。”
林婉兒輕柔地靠在了范閑的肩膀上,歪著頭看著自己的夫君,微微一笑,可是仍然不放心的說道,“她在信陽之時,我并不是非常擔心,雖然信陽是她的封地,但是并沒有很多的勢力在那邊,所以我不擔心,可是如今她回到了京都城,朝堂之上到底她還有多少的黨羽,我們并不可知,如今看來,相公你若是出行江南,我害怕”
“不怕。”范閑看著林婉兒,他的笑容未曾變過。
林婉兒曾經以為,范閑那種無與倫比的安全感是因為九品的實力,可是如今自己懷抱著的男人已經是一個平凡不過的實力,可是這樣的可靠卻沒有因此減少一丁點,反而是更加的溫暖。
“既然一定要走,我也沒有怕什么,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范閑大笑著說道,“年三十,本就應該高高興興的,你我這般在這里坐著,也不成樣子,走,我們出去逛逛。”
“好”
范閑拉著林婉兒的手走出了房間,外面其樂融融。
“臣,參見皇兄。”當長公主再一次回來的時候,她跪著的地方,仍然是那一天皇帝陛下將口供仍在她面前的地方,也是陳萍萍言辭過甚,將他逐出京都城的那個地方。
御書房。
皇帝正襟危坐,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站在了殿前,“回來了”
“是,臣回來了。”長公主的笑容仍然是那般優雅不失莊重,她的儀態是最完美的,就算是跪在那里,仍然是那個端莊典雅的女子。細嫩的小腿從長裙之外露出,她纖細的胳膊也在雙膝前方輕柔地放著。
“母后既然想你了,那便多陪陪母后吧。”皇帝陛下不會用任何的手段和逼迫來對付面前的女人,因為即使萬般仇恨都是她和范閑的,自己也沒有必要插一手,因為在皇帝陛下的眼中,他們就算再怎么打,也不會真的殺了誰。
“是,臣明白。”李云睿的目光非常的皎潔,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皇兄,溫爾笑道,“臣在信陽離宮待了許久,對陛下甚是想念,對母后也是日思夜想,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京都城,感受頗豐,給皇兄帶了些禮物,都是信陽的一些瓜果,這京都城可是沒有的。”
皇帝陛下只是點了點頭,“天冷了,多穿些。”
“是,陛下。”李云睿微笑著站起身來,低頭對著皇帝說道,“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臣就先告退了。”
皇帝的目光沒有絲毫的躲閃,他看著李云睿,忽然笑了笑,“在京都城就好好待著,眼睛不要亂看,會出問題的。”
李云睿沒有說話,平靜之中,二人之間似乎有些有趣的東西在眼神之中,過了許久之后,李云睿才說,“是的,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