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新來的好,新來的好啊。”那海賊并沒有理會范閑的恭敬,反倒是直接對身后的眾人說道,“快上來,他娘的羊羔子來海上了,快來”
話音落下不出幾個瞬息,十幾個鐵鉤勾在了船艙之上,那些人身法熟練,顯然就是經常勾人船艙的主,這業務能力也是非同一般。
三十幾個人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出現在了范閑的甲板之上,他們摩拳擦掌,各個身后別著長刀。
“小公子哥,看你長得俊俏,南方人”海賊頭子走到了范閑的面前,輕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儋州人士。”范閑回答道,“不知各位大哥,有何貴干啊”
“貴干啊”海賊頭子大聲笑道,對著身后的各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便跟著一起笑了起來,“當然是貴干了,我給你講個道理,你看你能明白不”
“大哥請講。”范閑一臉笑嘻嘻地說道。
“這天下之大,你也知道,什么都得管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道理,你作為一個看上去像讀書人的人,應該是懂得吧”領頭人一臉傲氣,摸著船艙的甲板上圍欄,看著海面,撇著嘴巴說道。
“當然明白。”范閑應聲道。
“哦,那你也知道,當今圣上日理萬機,也沒空管這些地方的世道,所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對吧這大哥也是農忙之人,帶著鋤頭和弟兄幾個出來討口飯吃,也不至于最后餓死,給這圣上費心,你說是吧”海賊頭子說道,“這江面上亂糟糟的,什么人都有,若是被人劫了搶了,就沒人行這海陸了,若是這海陸一停,咱個慶國的內庫就受了重創,這樣的事情肯定不能發生,你說對吧”
“那是當然。”范閑說道,“大哥所言極是。”
也就是與此同時,范閑在背后,給高達打了一個手勢。
看著范閑這般得懦弱,反而更加增長了那海賊頭子的氣焰,那海賊頭子當即笑了笑,拍了拍范閑的肩膀說道,“也就是說,相當于你在我這里買了一塊免死的牌子,從而一路暢通無阻,沒有任何的危險,就可以安然的走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范閑一挑眉,“大哥所言極是。”
本以為這句話說出來之后,范閑會說個奇形怪狀的話出來,可是他并沒有,反而是直接答應了自己的話,這讓那海賊頭子略顯意外,不過還是繼續說道,“小子,我要的也不多,給我你的貨單,我要三分之一便可。”
這倒是讓范閑略感到了意外,他驚訝地問道,“三分之一”
“是啊。”海賊頭子聽聞范閑的疑問,緩緩地從懷中抽出了匕首,他歪了歪頭,面帶猥瑣的看了一眼旁邊如花似玉的曲涵,又轉頭對著范閑說道,“怎么了小公子個,覺得有些多了嗎”
“你也可以不拿那么多的,把這個小妮子給我,我給你免去一半。”那海賊頭子壓了壓他粗狂的聲音,略顯風騷的對身旁的曲涵拋了個滿固眼屎的眉眼之后,才將匕首貼在了曲涵的臉上,“你看如何呢”
曲涵心中一震干嘔,面容看向了范閑。
范閑下嘴唇突了突,這才皺了皺眉,“那倒不必,既然大哥喜歡這丫頭,你便拿去吧,不過我們還是先看貨單,我這個人呢,比較喜歡花錢買安逸,只要是能夠省事兒能夠安逸的,沒問題。”
說罷范閑招了招手,身后走出的人正是鄧子越,他帶著一個貨單走了出來,遞給了范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