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憶安居然有點心虛,因為他有一種感覺,自己要被裴矩給看了個透。
他該不會,看出來那是我寫的吧?
李憶安心里面嘀咕,表面上還得保持著淡定的笑容:“那也是馬周寫的,和我沒關系。”
馬周也是心虛,甚至是惶恐,不敢接這句話。
“我說先生可以,就一定可以,雖然我沒有先生的實力,但看人本事也不會差多少。”
裴矩笑道:“先不說《封建論》一事如何,就曲轅犁和羊毛滅突厥,已經能讓朝堂上所有大臣,為之佩服。”
“我和玄成一起來,是想看看先生如何,也算是滿足了我的好奇心,玄成你還有什么話要和先生說的,現在可以說了。”
他就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他們。
魏徵嘴角一抽,有他在,說什么也不方便。
“馬周,明天我在承天門外等你,記得要來了。”
魏徵只能說這些官方的話,又道:“裴公,你身體欠安,我們先回去吧。”
就這樣,他們離開了萬年縣。
“先生,那位丈貌似看出了什么。”馬周擔憂道。
“沒事,明天你到朝堂上,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我為你算過,能安然無恙地離開,如果成功,那是平步青云。”李憶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往隔壁李長歌的院子去了。
馬周握了握拳,心里面下了一個決定,只怕會讓先生失望。
“先生,你來了!”
宇文妍揮舞著她的重劍,虎虎生風,英姿颯爽。
婉順輕呼一聲“阿兄”,跑過來要抱抱,小丫頭很粘人。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李憶安抱起小丫頭后,問道:“長歌在不在?”
宇文妍聽了他的話,動作一下子停頓下來,立在原地想了好久,在回味著這句話,竟然是癡癡的了。
她像是觸碰到什么壁壘,卻又差一點,快要有所突破,又不能沖破。
這一句話,對于宇文妍來說,震撼太大了。
屋子里。
“郎君,我正想去找你!”
李長歌看到他來了,心頭一喜,道:“我聽說,外面糧價漲了一文錢,接下來我們還要怎么做呢?”
李憶安笑道:“我也是為了這件事過來的,糧價在這幾個月內,還會持續上漲,你千萬不要隨意賣糧,能相信我的話,盡管聽我的安排,到時候我會幫你。”
“我當然相信郎君!”
李長歌甜甜地笑道。
——
次日清晨。
萬年縣距離長安有點距離,還不到四更天,馬周便起床梳洗,等到城門開了后,連忙往長安趕去,到了承天門前,差不多五更了。
“終于來了,快隨我進去見陛下。”魏徵拉著他,匆忙地走進承天門。
來到太極宮內,馬周可以看到長孫無忌等人都在,曾經是進出先生院子的大人物,還和自己打招呼,連忙點頭回應。
在先生家里可以隨意一點,可是在這里,他想隨意,也沒有那個膽子。
再過了一會,李世民終于來了。
馬周連忙抬起頭想看看陛下長得怎么樣,在這一瞬間,他感到腦瓜子嗡嗡的響,差點一個“臥槽”脫口而出,這不就是和先生談笑風生的李郎君。
他怎么成了陛下?
原來他就是陛下!
自己眼瞎了,居然看不出來。
原來,他很早以前就見過陛下,甚至還一起喝過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