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找錯地方了!老頭子我人老眼花,可不敢隨便醫人!閣下要求醫,帝都城里醫院多的是,何必要來叨擾我一個糟老頭子?”
聽到翟老滿是不耐煩的聲音,門外的董祁蹙了蹙眉:
看樣子這個老頭果然如傳聞中一樣脾氣古怪,還好他提前做了一下心理準備。
董祁想著,自己好歹也是董家的大少爺,雖然他在董家是個不討喜的存在,但是起碼在外面,他的身份也尊貴著。
他堂堂董家大少爺,只身前來求醫,怎么著也顯得誠意十足了吧?
就算翟老脾氣再怎么古怪,也至少能對他有點兒好印象。
想到這里,董祁隔著大門,繼續好脾氣地對翟老道:
“老先生,晚輩是成心前來求醫。之前晚輩已經來拜訪過您數次,只是不巧都沒見著您!現下好不容易遇著您老人家,求您為晚輩醫治,需要什么條件您老盡管提!”
“吱扭”一聲,大門從里拉開,翟老探出頭看著董祁,滿臉不耐煩道:“年輕人,你是聽不懂老頭子我的話還是怎么著?老頭子我忙著,不接診,趕緊走吧你!”
見翟老毫不客氣地開口攆人,董祁也不生氣,溫和地笑道:“老先生,晚輩是帶著誠意而來,所謂醫者父母心,拜托您了!”
翟老蹙眉看著董祁,這小伙子看上去精氣神都好著,除了臉上帶著面具,看不見相貌外,其他的地方他看著都沒什么問題啊?
“小伙子!”翟老上下打量了一下董祁:“老頭子我看你似乎好得很,沒什么毛病啊?”
董祁愣住,眼里快速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隨即繼續溫和地問翟老:“老先生,晚輩臉上有傷,不知您可能治?”
“臉上有傷?”翟老眼睛一瞇:“老頭子我倒是好奇,到底什么傷能讓你堂堂一富家大少,屈尊前來擾我這個糟老頭子。”
“這么說,翟老您愿意替晚輩醫治了?”董祁面上一喜,激動地問翟老。
“你先別激動!”翟老不耐煩地擺擺手:“老頭子我可沒說要替你治!不過嘛,倘若你這傷真有難度,說不定老頭子我還有興趣研究研究,順帶給你治治!”
“只要老先生您愿意給晚輩治傷,晚輩感激不盡,無論治療結果怎么樣,晚輩都當重謝!”
董祁自動忽略翟老不耐煩的語氣和敷衍的態度,在翟老面前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翟老暗道:這個姓董的年輕人,看上去倒還挺沉得住氣,且溫和有禮。若非事先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就憑他這彬彬有禮的做派,還真能騙到人。
翟老將董祁領進了自己平時搗鼓藥材的小屋子,董祁這才摘下了臉上的面具。
翟老是見慣了風雨的人,乍一看見董祁那張臉,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那張臉看上去真可謂是猙獰恐怖,臉上除了額頭和眼睛還算完好外,其余部位全是紅白相間,大片大片可怖的疤痕。
翟老近距離地查看,恍惚看到他臉上的皮肉都已經翻飛出來。
這張臉看上去似是被燒毀的,又像是被硫酸腐蝕后沒有及時處理,惡化成了這般模樣。
根據翟老多年的行醫經驗來看,原本董祁這張臉不至于那么難治。
但是他臉上這傷似乎是反復受了二次甚至三次,四次傷害。
傷口原本已經快要愈合,但是長出的新肉又再次被傷害,一次次反復,所以面部的皮膚已經徹底壞死,導致傷口再難愈合,最后成了這般模樣。
那傷,看上去分明就是人為,這個年輕人,究竟是因為什么才會被這般對待?
翟老不似顧墨希那般對董祁懷有深深的恨意,他和董祁之間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
所以此刻,董祁臉上的傷,成功勾起了翟老的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