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義山昏昏沉沉地蜷縮在牢房的稻草堆上,剛才的提審對他的傷勢簡直是雪上加霜,那幫警察不是帶走他的那幾個人,完全陌生的面孔,但是出手卻是心狠手辣,仿佛要致他于死地,對付重刑犯的刑具用在他身上,火燒火燎、皮開肉綻,他曾認為書中夸張的寫法其實所言不虛,現實生活中只會更加殘忍,他躺在這兒,感覺生命的能量正從身體里面慢慢流逝,他的意識漸漸模糊,腦海中意識混亂的翻騰著……母親燈下編織花籃、寒冬臘月為生計浣洗別人家的衣服,一雙被凍得紅腫開裂的手在他眼前不停的出現,母親的眼淚總是流不停呀……這些種種離他慢慢遠去、慢慢消失,直到意識完全離他而去……
昏黃的亮光好像在他頭上浮動,閃爍不明的陰影不停的晃動,這是什么?我在哪里?好刺眼,仿佛有一道道利刃似的光線刺向他的眼眸,他感覺自己虛幻地浮在空中。
“你醒醒,醒醒.......”感覺自己被一個遙遠的聲音搖晃著。他終于睜開了眼睛,起先是半睜著眼,意識還在剛才的地方,漸漸地他發現自己身在一個四面堅固石壁的地方,一個胡子拉碴的壯漢對著自己的臉說著話。
“我這是在哪兒?”
“在哪?在牢房啊!你還當在六國飯店吶。”壯漢揶揄道。
霍義山強撐起身子,渾身撕裂般的劇痛襲來使他眼冒金星,泄氣般的癱軟在了床上。壯漢眼看他要昏死過去,陡然間雙手抓住他的“璇璣穴”,丹田運息內功,掌心漸熱,傳送真氣于霍義山體內。漸漸霍義山體內熱血翻涌,疼痛大減。接著壯漢連點霍義山胸前、背心“陶道”“中樞”兩處穴位,只見二人頭頂冒汗,阻塞之氣徐徐散出,霍義山神情漸漸平緩......
忽然壯漢臉色紫紅,一口鮮血噴涌而出,他蜷縮在地大口吐氣,面容十分痛苦。霍義山大吃一驚,趕忙扶住壯漢,著急喊道:“好漢,你怎么樣!”看那人面色慘白,臉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滑落,霍義山甚是動容,眼眶發紅俯身便拜,忙謝救命之恩。
“你起來,要不是我自己身中妖術,你這點傷不足掛齒。”壯漢忍痛道。
“敢問恩公尊姓大名,在下銘感五內!”
“行了行了,什么恩不恩的,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壯漢咬牙脫口罵道:“他奶奶的,讓我逮著那長袍怪非拆了他的筋骨,噯呦”,他呲牙咧嘴的捂著胸口歪躺在稻草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