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嬤嬤臉上那兩個分外顯眼的巴掌印,慶太妃氣不打一出來:“你今天若說不出個道理,休怪我家法伺候!”
“母妃,兒臣冤枉啊!”
蘇牧收起那副跋扈態度,徑直跪在慶太妃面前抹起了眼淚:“實是這惡奴欺主,打著母妃的名號對兒臣不敬——兒臣知曉母妃平日里帶兒臣嚴苛,也是為了教兒臣規矩,心里定然是疼著兒臣婦的,但這惡奴目無尊卑,對兒臣頤指氣使,若傳出去,倒叫人以為是母妃對圣上的賜婚有所不滿,故意蹉跎疏影呢!”
房中的仆人們聽著蘇牧這話,臉色卻有些古怪——
慶太妃什么心思,誰人看不出來?但看出來和擺在明面上欺負蘇牧孰輕孰重,卻還是分得清楚。
慶太妃的臉色也是一變——
攝政王府可是要臉面的!若是面子上做的太明顯……的確是落下了話柄。
但是平日里一向笨嘴拙舌的蘇牧,今天是怎么了?
“太妃,奴婢冤枉,奴婢可都是照您……”
那老婆子眼看著慶太妃的臉色有些陰沉,趕忙跪在地上想叨擾,卻沒想到慶太妃卻忽然冷冷打斷了他:“你目無尊長,對王爺不敬,還有什么冤枉?來人!將這惡奴叉下去!”
蘇牧在夢里想要醒過來,但他的眼皮就像是被重物壓著般,怎么也掀不開。
程西西看著他手里的藥瓶,是個小白色的塑料瓶子,接過藥,笑了笑,“謝謝。”
她從口袋取出一根特意編好的紅繩遞給他,解釋道,“禮尚往來,這跟紅繩送你了,你別小瞧它,把這跟紅繩系在你和李秀箐的無名指上,我保證你們兩個人能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蘇牧沒理會,打開手電筒,轉身朝著田地外走去,“天黑了,我送你回去,以后我們再見面,最好互不打擾。”
程西西巴不得如此,趕緊應聲,“我答應你!”
兩人來到地頭,蘇牧橫跨在二八杠自行車坐上,轉頭看向程西西,“坐后座,我送你回去。”
程西西猶豫了稍許,一咬牙走過去直接跨坐在后座上,雙腳踩在轱轆兩邊的支撐架上,雙手抓著后座的橫杠,和蘇牧很好的保持了距離。
看著她豪邁的坐姿,蘇牧目光在她臉上略過,心里的疑惑又加重了幾分。
他總覺得程西西變得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蘇牧左手拿著手電筒,右手握著自行車把往女知青宿舍騎過去,程西西乖乖的坐在后面,盡量讓自己變成隱形人。
知青宿舍和礦場中間隔了十幾塊田地和一片小樹林,自行車快到宿舍時,遠處忽然閃著一束光。
蘇牧微微瞇眸,待看清是誰時,喊出了聲音,“秀箐——”
程西西猛地回神,在看到遠處拿著手電筒跑得飛快的人影時,“嗖”的跳下車,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飛快的跑向了知青宿舍。
蘇牧:“……”
“蘇牧。”
李秀箐跑過來,小臉紅撲撲的,笑眼彎彎的看著他,“我在家等了你一下午,以為你不來了。”
蘇牧蹙眉,不悅道,“就算我有事來不了,天這么黑,你一個女孩子跑出來干什么,萬一遇到危險了怎么辦?”
聽著他關心的話語,看著他英俊的臉,李秀箐的心像是融了蜂蜜一樣甜。
她前世被嫁給傻子后,每日都在做夢,希望能嫁給蘇牧,能和他相依到老。
她害羞的紅著臉,笑道,“我下次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