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徐也好像和我們前世有仇似的,把我們倆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出來進去罵罵咧咧甩閑話,什么以后要落他手里,他怎么怎么收拾我們倆,什么小小年紀不學好了,折進去是早晚的事,跟腦子進水似的,整個一條“瘋狗”,隨時準備咬人
下午四點來鐘,老董帶著小陸回到派出所,進門一看我和小石榴正在墻角撅著呢。
老董臉上有些詫異,但也沒說什么,直接進了屋。
過了一會兒,大徐又罵罵咧咧地從值班室里出來了,走到我和小石榴跟前,背手貓腰看了看我們,隨即命令小石榴跟他進屋。
我還正納悶呢,我們的事兒不屬于大徐管,他喊小石榴進屋干什么再看小石榴端著一個搪瓷臉盆,從大徐的值班室里走了出來。
我問小石榴“他找你干什么”
小石榴低聲說“讓咱倆給他擦車。”
去他大爺的,我在家連我爹的車都沒擦過,憑什么給他大徐擦車我一梗脖子一搖腦袋,小爺不伺候,東南一指讓他玩兒去
我招呼小石榴過,要過他手里的臉盆。
小石榴沒多想,以為我要去打水擦車,怎知我拿過臉盆,緊接著一揚手走你,把大徐的臉盆當成飛碟,扔了個又高又遠,“咣當”一聲落在地上。
大徐在值班室聽到摔盆的響動,一腳踹開房門,氣急敗壞的沖到我面前,看臉上的表情,恨不得一口把我吃了才解恨“你個小毛孩子還有脾氣是嗎給你臉你不會運動撅撅撅撅好嘍,你給我往下撅,吃了柴火棍兒了是嗎,你小子不是不愿意活動活動嗎,你就在這給我撅著,我撅不呲你的”
我慢慢吞吞地轉過身去,撅下去之前扭頭瞪了他一眼。
大徐怒道“你還敢瞪眼是嗎”
說完一抬胳膊肘,給我后背來了一個水晶肘子肥而不膩,這一下把砸得我岔了氣兒,嗓子眼堵了似的,不停地咳嗽。
大徐狠狠掐著我的后脖頸子往下摁“撅接著撅,往下撅,你個小毛孩子,我還收拾不了你”
我跟他較著勁,死活不肯低頭。
他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在我大腿上,正是我剛挨完剪子的這條腿,傷口當時就崩開了,疼得我眼前一陣發黑直冒金星。
我怒火中燒,強忍著大腿的疼痛,發狂一般撲向大徐。
小石榴趕緊過來,抱住我的腰往后拽我,他嘴里倒不含糊,大聲喊著“你大徐在派出所里吹什么牛掰,你這不欺負我們嗎要真有道行,出了這個門咱再比劃”
小石榴一通嚷嚷,驚動了屋里的帽花和八毛,紛紛出來察看情況,其中也包括了老董和小陸。
老董問明緣由,面露不快,對我和小石榴說“你們兩個給我進來”
小陸一手揪著一個,推著我和小石榴進了他們的辦公室。
老董迫不急待地問我們“大徐為什么讓你們干活兒”
小石榴又找到用武之地了,添油加醋,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事情經過。
老董氣得直咬牙,腮幫子一鼓一鼓的,聽完憤憤不平地對小陸發了通牢騷“大徐這手也伸得太長了,上一次老萬的案子也是他跟著瞎攙合,你聯防隊有你聯防隊的任務,我們有我們的案子,井水不犯河水,他管得著嗎誰同意他支使我的人了他自己不也剛逮住倆偷包的嗎怎么不讓他自己的人給他擦車回頭我就跟他們領導說,這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們辦案子他總跟著瞎攪和”
原來大徐和老董都是所里紅人兒,不過大徐急功近利,胳膊上掛了紅箍,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不該他管的他也亂攪合,往往適得其反,經常被老董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