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徐心里總是不服,來了個蔫壞損,找機會就攪和老董辦案。
老董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心里憋氣,這一次算是把老董惹急了。
正當老董和小陸生氣的時候,我發覺鞋子里黏黏糊糊的,腿上也疼得鉆心,心知是傷口的血流下來了,趕緊把鞋脫下來,一看果不其然,鞋坑里全是血,襪子都濕了。
老董忙問“你腳怎么了怎么受的傷”
我就把昨天在家和我老爹“談心”的過程說了一遍。
老董搖著頭喃喃地說“昨天臨走我時還跟你爸說了,回家好好跟你說,歸其還是揍你了。”
他說完出去了一趟,看意思是去請示領導了。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告訴我和小石榴一個好消息“你們倆先回去,過年之前暫時不用來了,年后有什么事我再傳你們,記住了,哪兒都不許去,隨傳隨到行了,趕緊看傷去吧”
我和小石榴喜出望外,沒想到因禍得福,扔個搪瓷臉盆就把我倆解脫了,惹禍的成本也太低了吧實則不然,這其中有幾個深層次的原因,諸多狀況集中在了一起,促使老董做出先放我和小石榴回家過年的決定,并且取得了上級的認可。
咱事后完全可以分析出來。
第一老董作為在公安戰線上打拼了一輩子的老帽花,經驗老道,遇事沉穩,他如今放我們回家,無非是欲擒故縱,放長線釣大魚。
紅旗飯莊打架一事牽涉人員眾多,老董已經從三傻子口中掌握了具體情況,包括有哪些人參與,怎奈大多已經外漂,無從緝拿,于是他想出了這一招。
老董認為我腿上有傷,外漂的可能性不大,他也可以通過我老爹,間接了解我的行蹤,不擔心會對我失去控制,放我們回家過年,還會給其他人造成此事不了了之的假象。
實際上他和小陸外松內緊,只待我和小石榴不明真相地把消息放出去,吸引手上有火槍的六枝他們回來,再趁機一舉擒拿。
第二老董看我腿上傷得挺嚴重,恐怕我再有什么意外,不僅沒辦法和上級交代,也對不起我老爹這個對他有恩的朋友,因此在他的職權范圍之內,他不會再為難我和小石榴了,能替我兜著的就盡量替我兜著。
如果最后實在兜不住了,我老爹于情于理也不會埋怨他了。
第三老董一直在跟大徐置氣,據說以前大徐也是幾次三番地使壞,沒少給老董添堵,想方設法打老董的小報告,給老董穿小鞋。
“賊心傻相”的大徐,表面上跟個二百五一樣,其實他心胸狹窄,經常在領導面前爭功,惦記著有朝一日能夠轉正,鳥槍換炮,穿上官衣。
老董都是快退休的人了,說到底他大徐只是個八毛,連老董的同事都不算,充其量是給他們打下手的,老董大人大量,覺得犯不上跟這個貨一般見識。
可是大徐蹬鼻子上臉,見老董不怎么搭理他,就得便宜賣乖,裝傻充愣地屢次讓老董犯難。
大徐明白,他找茬兒收拾我,既給老董添了堵,老董又不能因為一個犯了事兒的小毛孩子和他翻臉,只有忍氣吞聲。
所以老董就請示領導,把我和小石榴先放了,看你大徐還怎么使壞。
第四老董自從知道了我是他朋友的兒子,他自己也很為難,三傻子指名道姓撂出了我和小石榴,壓肯定是壓不住,可又是我老爹用一己之力,把他親兄弟從下鄉插隊的農村辦了回來,這對于一個家庭來說,絕對得感恩戴德記一輩子,但是職責所在,該辦的案子他也不得不辦,只不過他想盡量通過“懷柔感化”的方法,讓我不好意思再較勁了,自覺自愿地交待情況。
老董放虎歸山的真實目的,正是基于以上幾點。
然而老董怎么也想不到,他又是麥乳精又是促膝談心的良好開端,竟被大徐攪和了一個前功盡棄。
他大徐給我來了這么一下子,我能沒有抵觸情緒嗎必須不能,我徹徹底底恨上了大徐,也包括老董和小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