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聽說了你們小哥兒倆的事了,沒什么大不了的!我以我的經驗給你們哥兒倆分析分析吧,我老貓這些年就一直主張,咱圈里人得有個地域觀念,就是所謂的——好狗護三鄰,好漢護三村。
在這個事兒上,我得多說二黑你幾句啊,我早有耳聞,你在城里的各個學校門口站點兒是不是?老哥我跟你說,不露臉啊,就是墨斗今天不辦你,你早晚也得現大眼。
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你這事兒辦得讓所有人都看不起你!不光是人家老實巴交的窮學生,就連道兒上玩玩鬧鬧的也不會正眼看你,你狗氣啊!你在學校門口站點兒也敢起勢是嗎?你看看咱周圍,哪位大耍兒是在學校門口扛的大旗?你這事兒辦得連你大哥三傻子他都不長臉。
你以后要再這樣,趁早別跟別人提你認識他三傻子和我老貓了,我們跟你丟不起這個人,怎么著,是這意思嗎?”
二黑那離了歪斜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地聽著,直到老貓停住了話問他,他才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
老貓又將頭扭向我:“知道我為什么先說他二黑而不先說你嗎?”
我沖老貓搖了搖頭。
老貓一擺腦袋笑了起來:“我聽說怎么著,一開始時你掄著一把大鐵壺跟二黑他們干架是嗎?你個小毛孩子一捏兒的歲數,在哪兒修煉的那么大脾氣?下手怎么那么黑啊?小斌你調教出來的?”
李斌忙擺手說:“貓哥,沒有啊!這個貨完全是自學成才,自成一派,我們哥兒幾個給他起了一個諢號,叫鐵壺黑太歲,他自己還不知道呢!”
李斌這話一出口,他就和老貓一起放肆地哈哈大笑起來。
我為了遮羞臉,趕緊端起酒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老貓笑夠了,又接著對我說:“要論玩意兒,二黑應該比你玩兒得早,說出大天去,他是三傻子的弟兄,而你們三哥,可是我過命的莫逆之交。所以他二黑有事兒,我老貓沒有不管的道理。”
“我今兒個說的話你可記住了,你以為真正的玩兒鬧什么樣?像你這樣手黑心狠就行了是嗎?你那叫混不吝!”
“你拿二人奪就往人臉上招呼是嗎?我告訴你,你別不知道深淺薄厚,你那天是沾了二黑那把軍刺上纏了橡皮膏的光了,否則以當時的情況,不是我替他二黑吹牛掰,以我了解他的行事風格,你就不可能在這兒坐著了你明白嗎?”
“他那一軍刺完全是奔著你心臟去的,要不是有橡皮膏擋住了,你得讓那一軍刺捅穿了你信嗎?”
“你個小屁孩子,知道有那么一句話嗎——打人都不打臉,更何況你這是一劍,就給他臉上來了倆窟窿,你太敢下手了!”
“你們倆都算上,都不知道這玩玩鬧鬧打打殺殺的是為了什么,打架就是要對方的命是嗎?真要是那樣,這一天得有多少比劃的、定事兒的、群砸的?都像你們這樣,光TJ市這一天就得出多少條人命案子?”
“會打的打一頓,不會打的打一棍,一棍子就擂死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能妥得過去嗎?打架就是單純的打架,不能一動手就想取對方的性命,你們真的太嫩了。”
“以后你們得多向三傻子和李斌學著點,人家那才是穩穩當當的起點兒呢。”
“咱就事兒論事兒地說,也是我老貓今兒個擺桌的意思,在座的有一位是一位,都聽好了,如果你們都給我老貓幾分薄面,今后咱就兵合一處將打一家一致對外,四面城以后甭管是誰,一旦有什么事兒發生,都得互相照應著幫襯著,你們在不在一塊玩兒我不管,一旦有事兒必須抱團,也甭論什么東北角西北角了,不都是老城里的嗎,別再鬧出什么內訌了,耗子動刀——窩里反,那不是讓外區的看笑話嗎?”
“最后我提議,你二黑先惹的事兒,你今兒個姿態就得高點,你起來跟墨斗喝一杯,倆人握握手,這篇兒就算翻過去了,以后你們哥兒倆常交常往。”
三傻子李斌你們說我這意思行嗎?”
三傻子和李斌隨聲附合:“貓哥你說得太對了,太是那意思了,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