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副滿不在乎的神情,無意中也給我們放松了緊張的神經。
時間還早,還沒見西頭的人過來。
我們這一幫人,好似郊游踏青一般,仨一群倆一伙聚在一起,開始煞有介事地分析著雙方的實力,預判著這場對決的結果。
我們目前僅知道等對方的人來到之后,只管聽馬濤的招呼,便開始涌上去比劃,但是說到具體的安排,還真沒有人門兒清。
馬濤把前前后后的活兒,全部交給了馬忠他們小哥兒幾個辦理,尤其那兩輛神秘的后三,一直沒有打開過車上的帆布簾子,里面也不知道藏著什么玩意兒,弄得我們一頭霧水。
時間過得挺快,不消片刻,馬濤派出去的兩個小不點兒在一通輕騎的馬達聲中風風火火地來到樹林里,一下車便對著馬濤的吉普車大喊著:“來了,來啦!”
隨著探風的一聲“來啦”!三三兩兩坐在地上的弟兄們,立即向馬濤的吉普車圍攏過來。
馬濤把手里的煙往地上一扔,嘴里口風硬硬地說了一句:“慌什么,都你媽穩住嘍!”
說完從車上跳了下來,腦袋在肩膀上晃了兩圈,可以聽見他的頸椎“咔吧咔吧”地響了兩聲,然后又將十個手指在手里往里掰著,手指關節也“咔吧咔吧”地響了幾下,這才開口問了一聲:“到哪兒了?來了多少人?”
探風的小不點兒說:“西頭的已經到老橋了,來的人不少,看得見頭看不見尾!”
馬濤嘴里低聲罵了一句:“靠!管頭不顧屁股,辦事兒不利啊!”
隨后他再次站在了吉普車的車門與車座之間,環顧四周看了看眾人,大聲說道:“我不提別的,咱就一條,抱著團打,盡量別散開!”
他又把那兩個開后三的叫到身邊,小聲跟他倆交待著什么,那兩個人一個勁兒地點頭,其中一個后三司機打開自己的后斗,我一眼看過去,原來車斗里除了有幾十根鎬把和白蠟桿子,還有幾乎滿滿一車的板兒磚。
說話間,從小樹林外邊黑壓壓地來了一大片人。
我們這些人也密密匝匝集中在馬濤身后。
馬濤坐在吉普車的機蓋上,緩緩掏出一根煙,叼在嘴上。
我趕緊走到馬濤身邊,掏出火柴給他點上,自己也點了一根,狠狠抽了一口。
我要說當時不緊張那是瞎話,拿著煙的手都在瑟瑟發抖,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長那么大,我還是頭一次見這個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