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說:“哪有你說的那么相安無事,那你見過離婚后媽媽不再讓爸爸見孩子的嘛!”
聽完這句話我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因為即便是我的朋友王欣爸媽離婚后也沒有過這種過分的要求。也許是我的沉默讓他意識到自己情緒的失控,他看著我繼續說:“那個孩子就是我。”
“其實...”我一時語塞但我能理解他。
他轉過頭我們對視,他說:“我已經習慣了,但這個話題讓我還是激動了。”
我抿了抿嘴唇對他說:“其實我想說我能理解你的感受。這絕對不是客套話!”見他笑了我又說:“我爸媽雖然沒離婚,但她們天天為各種小事爭吵,小時候只要聽到他們吵架我就害怕但到現在我已經習慣了,我曾真心地希望他們能離婚。但他們沒有那個勇氣。離婚比湊合過更需要勇氣,但那是他們的選擇我們不理解但也只能那樣了。”這是唯一的一次我把我的秘密講給別人聽,沒想到那個人是他。
他就那么看著我眼神里帶著溫柔“謝謝!”我們相視而笑,我知道他的情緒平復了。他在A4紙上奮筆疾書了一陣,寫完就直接交給了教授,然后走出了教室。
我猜他一定是去抽煙了,不止一次見到過他和一幫男生在一塊抽煙的場景。此刻趴在桌子上的我還在想剛剛他說的話,但困意來襲,尤其是在現在,眼前的教室已經慢慢模糊,我只想趴著休息一會。
可能是趴著睡的姿勢不太舒服我換了個方向,并沒有睡的很熟,這姿勢一換直接導致我清晰地感受到有點冷,十月份的天氣很怪早晚涼的很,到了中午又烈日當頭,中午去吃酸辣粉的時候我只穿了短袖現在明顯感覺很冷。半睡半醒的狀態里我感覺到了有個人幫我披上了外套,這衣服讓我瞬間溫暖了起來,仿佛趕走了剛剛那陣明顯地寒意,是他嗎?但無奈的是我的困意打敗了這強烈的好奇感,我又睡著了。
這一覺不確定睡了多久,只覺得頸椎在隱隱作痛仿佛在抗議,確切說更像是在叫醒我,我的睡意最終被趕走了。教室里異常的安靜,但又聽不到教授講課的聲音,我把原本朝向右側的臉換了個方向,本來想再緩緩再起來的,但當我側過身來時卻發現他正側臉趴在旁邊,好像是睡著了。我身上披著的那件外套正是他之前穿著的那件,原來那個溫柔的人是他。我湊近去看他,他的臉頰棱角分明,即便是閉著眼睛睡覺,也無法掩蓋他的帥氣,我竟意外地發現他的睫毛還很長。我的手伸出來竟不自覺地想要觸摸他的臉,我想我一定是瘋了。就在這時他竟然睜開了眼睛,我們倆的目光相對,但我的手此時也已經旋在他臉頰的附近。突然感覺到這大概是我非常尷尬的時刻,但抬起的手該如何收回呢,我索性若無其事地將這雙手伸向了他的頭發,揪起他前額的頭發問他“你是自來卷嗎?”
他的眼睛還是望著我:“你覺得是嗎?”
我放開了他的頭發:“看著有點像,特想給你編個小辮”為了緩解尷尬我把披在我身上的那件外套遞給了他,說了句:“謝謝”又繼續自顧自的收拾書包去了,我不敢看向他的眼睛,不敢和他對視,我好怕他會看穿我對他的心意。他也默契地沒有再說話。
“一塊吃飯吧!”他漫不經心地詢問我。我將書包的拉鎖拉上,側臉望向他并點了點頭。也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熟悉的說話聲音。
“嘛呢你倆?偷摸約會呢?”是肖陽的聲音,我轉頭看見他和趙凱就站在教室的門口。不確定他們是什么時候站在那里的,聽肖陽這么說我能感覺到我的臉一定是紅了,因為臉頰的熱度已經讓我明顯感受到了,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低下了頭。
“我倆要去吃飯”他看著肖陽說。空氣仿佛凝固了,肖陽沒有再說話,就在此時聽到趙凱說了句“一塊唄!”
我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來了,一看屏幕顯示的是金偉,金偉電話里說幫我打好了飯,喊我趕緊回宿舍。掛了電話我跟他說:“舍友說幫我打好飯了,我就不跟你們吃了。”我想應該不是我想多了,剛剛肖陽和他之間的氛圍有些不對勁,希望這之間不要有什么誤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