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點的菜陸續地被服務員端上桌,除此之外還有已經啟開地啤酒,想來啤酒也算得上男生聚會必備飲料了,石磊抓起啤酒瓶給每個人的杯子里倒滿了酒,杯子推到我面前時被岳景龍攔下了,他對著石磊說:“咱們喝就行了,你就別給她了。”
石磊說:“你這護妻心切了啊!我問問嫂子。”接著又對我說:“嫂子,你喝點嚒?”
聽他這么叫我連忙擺手,我說:“叫我王雨就好,我不掃興,就喝一杯好了!”
石磊說:“好!夠干脆!”說完石磊舉杯說:“慶祝龍龍終于找到幸福了,干杯!”
見他們都一飲而盡,我也試圖把杯中的啤酒喝光,喝到一半時被岳景龍攔下了,他說:“別逞能,不用都喝了。”
我笑了笑低聲地著說:“你不知道了吧,我從小就喝啤酒的哈!”
他滿臉寫著疑惑說:“真的假的?你從來沒說過。”
我點點頭說:“真的呀!小時候在爺爺家長大,爺爺奶奶吃飯的時候小酌一杯,總能讓我舔兩口,舔著舔著就會啦!”
他聽著聽著就笑了,他說:“還挺逗!”說完又摸了摸我的額頭,我的臉突然紅了,我想大概是剛剛一飲而盡的啤酒在作祟吧。我愣著神看著一桌子的菜不知道該吃哪個時,他幫我夾了水煮肉、大蝦和宮保雞丁,全都是我愛吃的,最主要的是他還細心地把宮保雞丁中我不愛吃的大蔥給挑了出來,著實讓我很感動。整個飯局中他們吃的聊的喝的都很開懷,我在內心里想大概我這次見他哥們的表現算是成功吧,相處的還挺舒服自然的。轉臉再看岳景龍的臉早已經紅的像蘋果了,看著此刻的他覺得稚氣又真實,這一刻沉浸在幸福搖籃中的我,絕不會想到接下來我將聽到最讓我心碎的談話。
聚餐結束時岳景龍起身去結賬,等他的間隙里我背上包去了衛生間。這個飯店的男女衛生間共用一個洗手臺,無論男女從衛生間出來的必經之路就是洗手臺。女衛生間在排隊,我索性站在洗手臺前照鏡子來打發時間,不一會兒有人從女衛生間里走了出來,我便走了進去,很快上完后正準備按下沖水鍵時,聽見洗手臺處有兩個男生聊天的聲音,起初我并沒有在意,準備按下沖水鍵直接開門出去,但下一刻我無意中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內容里有“龍龍”,再仔細一聽其中一個男生肯定是石磊,他的聲音辨識度還是很高的,另一個人估計是嚴冬了。
嚴冬說:“龍龍這女朋友感覺還行啊!”
聽見嚴冬的這句話我心里還是挺高興的,男生的還行基本上就是一種認同了。在心里甚至有點期待石磊對我的評價了。
石磊說:“嗯是挺好的,我覺得她跟韓怡然挺像的!”
嚴冬說:“像嚒?”
石磊說:“沒想到這么多年了龍龍還是沒變!”說完這句話他們的聲音消失在了衛生間,我想他們大概已經走遠了,留我呆呆地愣在原地。
剛剛我聽到的石磊和嚴冬之間短短的幾句對話,頃刻間仿佛把我推入了深淵中,“韓怡然”三個字如同枷鎖般捆住了我,那些之前我所糾結的自我懷疑的全都重重地砸進了我的心里。岳景龍的高中好友親口說出了“我像韓怡然”,我像他的前女友這件事深深地刺痛了我,瞬間那些他表達過的愛與在乎,在此刻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我很想相信他是喜歡我的,但好像我沒辦法說服自己去相信。石磊說的那句“沒想到龍龍這么多年還是沒變”不斷在我腦海中盤旋,他不變的是初心,可他的初心不是我。
手機在這時響起,一定是他打過來的,我按下接聽鍵就聽到他的聲音,他說:“在哪呢?我們在大門口!”
積壓的心底地那些疑問幾乎脫口而了,但下意識我還是選擇了壓抑自己,我說:“噢好!我這就過去!”掛斷電話我走出女衛生間看著鏡中的自己與剛才并無兩樣,但心情卻是冰火兩重天,于是我收拾好情緒朝著大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