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時,看見的就是醫務室白的出奇的天花板,聞到的是醫務室的消毒水味。
祁童迷迷糊糊的,看見身旁的姜溫然,發懵。姜溫然長舒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于再次放了下來:“真的是要被你和許珺奇嚇死了。”祁童還是躺著,她想起來,但是起不來:“不好意思啊溫然。”軟軟的道歉。
“行了行了。”姜溫然沒再追究。祁童想起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提起。最后還是找了個委婉的方式:“你送我來的嗎?”姜溫然覺得好笑:“我有這個心,沒這個力。”祁童追問:“那我?”
姜溫然起身去給她倒了杯溫水:“段語成送你來的。”祁童盡力直起身子,接過水:“他們沒受傷吧?”她盡量不讓姜溫然看出異樣來,她覺得這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當然沒事啦,你別擔心,他們兩個好得很。”姜溫然提起這個還有點后怕。
“是后來追上他們的兩個體育生相撞了。場面確實有點血腥,一個比賽弄成這樣。”姜溫然語氣都是不解的。祁童贊同的點了點頭,在得知段語成沒事后,自然也沒那么緊張了。“人還好吧?”祁童覺得還是要關心一下的。畢竟,剛剛為了他們拼死拼活的。
姜溫然敲了敲祁童的腦袋瓜:“還想著別人,現在躺在病床上的是你也。”祁童撓了撓頭,她只是想掩蓋一下剛剛自己的失態罷了。簾布被拉開,他右臂包扎著,卻還是一臉玩世不恭:“看看自己的處境,再去關心別人吧。”懶懶的語調加上欠打的話語,還是沒能讓祁童忽略他的傷:“你怎么了?”她著急,但是還是慢慢說。
“被那兩個小子誤傷了。”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還叫人以為,他什么也不在乎。
祁童直勾勾的盯著他的手,皺了皺眉:“你這樣,怎么送我來的。”
段語成在床邊坐下,把玩著床頭的假花:“小傷,還能影響你成哥我?”
祁童無法想象,他是怎么用一只手送不省人事的自己到醫務室的。段語成瞥了她一眼,揚了揚下巴:“別太感動。還有許珺奇一齊送你來的。”祁童感覺眼眶里濕濕的。段語成轉移著話題:“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暈血啊,直接往上沖,也是把你厲害的。”順帶嘖了兩聲。祁童沒想好怎么回答,還是放低了音調:
“還是謝謝你們。”
“客氣。”段語成放下假花,淺笑。
因為段語成手受傷的緣故,他的作業已經快一周沒有寫了。得到老師的通融后,理科作業他還會寫上幾筆,文科他直接放棄。還是祁童每天上課幫他抄的兩份筆記。娟秀的字跡,讓段語成很是滿意:“可以啊,以后你成哥我的筆記都交給你了。”
這次是祁童敲了他的腦袋:“別想,養好傷自己干。別想強迫勞動力。”段語成撇了撇嘴。
終于等到手傷好的那天,段語成不時擺弄著自己的右臂:“受苦了。”祁童好笑:“是,放了這么多天作業不寫,真是討好手,苦了本就不靈光的腦子。”段語成立即用右手反抗,祁童形成了反應,立刻用雙手環抱住腦袋。樣子別提有多慫。
“嘖,太慫了。”段語成得逞的收回手。祁童來氣:自我保護你懂嗎!”
段語成翻開那本因手傷還沒看完的書,嘆了口氣:“沒價值的東西,不用保護。懂嗎?”
祁童反手就是一個爆栗。段語成吃驚的望著她。祁童冷笑:“人也是會成長的,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