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啊,總歸是隔著什么,讓人不敢細想。若是細想,則害怕猜中自己不敢勘破之密,失去眼下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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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徐衍落的話,大會草草散了,每個人心中都似乎存了口氣。晚宴之上,喝的酩酊大醉的人占了大多數。
嘴里罵罵咧咧,由弟子們搬回了客房。剩下的,只余了幾派自持武林重派的掌門和獨孤心月,徐衍落。
馬如珠與獨孤心月一張桌幾,拿著筷子引著獨孤心月夾菜,帶他夾到一塊辣椒入口,看他辣的臉紅兮兮卻只能硬吞下去的樣子唇角掩不住的笑意。
這場宴席大家目的明顯,但是獨孤心月已經得到了最大的秘密,他心不在焉,馬如珠也樂得戲弄他。
這舉動自然引來時高一記警告的眼神,然后馬如珠只好在壓力之下將水杯放到了獨孤心月的手心里。“喝水喝水。”
獨孤心月將那杯水喝下去,頓時眉頭又皺起了山峰。時高拿過那個杯子聞了聞,眼神幾乎將馬如珠千刀萬剮。
馬如珠毫無誠意的聞了聞那個杯子,笑了笑。“拿錯了拿錯了,我也不知道那杯是酒。”換了個杯子,聞了聞,這才放到獨孤心月手心里。“這次不會搞錯了,這個是水。”
辣椒很辣,烈酒很辣,辣上加辣的獨孤心月飲盡杯中水,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的黑了臉,低罵聲。“頑皮。”
咬牙切齒的兩個字啊。
馬如珠撇撇嘴角。“城主不至于這么小氣的吧?”玩不起啊?
獨孤心月氣的眉心直跳。“不會。”
馬如珠樂得笑彎了眉眼,目光一斜,落到了對面的徐衍落身上。
那人,正看著她,以一種捉摸不透的奇怪眼神。
馬如珠心下微跳,笑意緩緩凝固在了唇邊。兩人對視著,目光似水般緩緩流動,卻沒有人避開,好似賭氣不服輸般。
這怪異的對視也吸引了他們身邊人的注意。
虢彥立于徐衍落后方,見到徐衍落視線所在,也隨之望向對面。可對面獨孤心月低頭喝水,望過來的只有馬如珠一人。他凌厲的眸子微瞇了瞇,布滿了懷疑和審視的冰冷。
徐衍落身邊伺候的小童正是幺寶,此刻望著馬如珠,莫名覺得眼熟,卻也只是疑惑地皺了皺眉。
坐在主位上的名劍山莊莊主云泠天看兩人視線相接,卻是不動聲色的拿起酒杯飲盡杯中酒,藏起了唇畔笑意。他心中很是開心,因為一切皆在他的計劃之中,雖然中間有很多掌控之外的突發事件,但是卻按照他的計劃在進行。
時高這邊望見馬如珠和徐衍落隔空對望,眉梢一挑,輕咳了一聲。
馬如珠移開視線,瞪了一眼時高。“有病就去治,站在城主旁邊感染了城主怎么辦?”
時高碰了個硬釘子,焉頭耷腦的縮回了頭去。而馬如珠將頭一轉,笑望著徐衍落。“不知徐大人可有娶妻啊?”
整個國家誰人不知徐衍落并未娶妻?又誰人不知徐衍落曾經被女匪擄上山去成了親?
馬如珠這一問,倒是讓人十分好奇徐衍落會如何回答。宴上之人都轉頭望向徐衍落,也有人將視線投給馬如珠,略感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