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昨日便有那不知死活的人因此事開罪徐大人,被徐大人狠狠懲治過了的。那下馬威余威猶在,歷歷在目,偏生這位城主夫人卻敢。
姬如玉站在廖鷹長老身后,心中也有這層憂慮。名劍山莊人多嘴雜,他不想要暴露真實身份,自然要規規矩矩做那悲鴻派的大師兄。這是進入名劍山莊以來,他第一次站在離馬如珠如此近的地方。可這么近的距離,他看她卻依然覺得有些模糊。
天上城城主夫人的身份,距離他實在遙遠。
徐衍落面無表情的答了。“夫人覺得,本官算是如何?”
馬如珠哈哈一笑。“我覺得那女匪若是該給的禮節一樣不少,可不就算是大人的正妻嗎?”
她這話可真是不可謂不大膽。
時高俯下身子,低聲道:“城主。”
“她心中有氣,不殺他可以,連氣都沒地方撒豈能?”獨孤心月笑了笑,卻是默許了馬如珠的行為。
馬如珠聽到了這句話,心底微微一顫。
先前的那些記憶對徐衍落來說是一段恥辱,如今被人撕扯開來,更有鮮血淋漓的傷口上被撒了鹽的滋味。
“按城主夫人這般說來,即是本官娶了那馬家寨的匪女為妻,如今她已死。本官是喪妻,再娶便是續弦是么?”
好端端的小伙子被她詆毀成喪妻的鰥夫,誰愿意?
馬如珠煞有介事的搖搖頭,朗聲道。“錯!”
眾人視線皆轉到了馬如珠身上,皆有幾分看好戲的勢頭。
徐衍落木然的望著馬如珠,他實在不明白這女子為什么對自己那么大的敵意,要讓自己如何下不來臺。
馬如珠視線沉沉望他:“大人不止喪妻,還喪岳父,喪小舅子,喪侍從。整個馬家寨的人,皆喪。大人那正妻得多冤吶,她以為得覓良人,傾心待你,整個寨子里的人都將您當做好姑爺,卻沒想到好姑爺會一把火將他們燒死。馬家寨百來口人,九泉之下怕是都會泣血啊!”
幺寶已經哭了,他前兩日知道了事情如此,卻又苦于自己是個孩子除了跟著徐衍落無能為力得過且過。今日被馬如珠這一席話所言,心中頓時痛苦難言,只能漱漱落下眼淚。
馬如珠唇邊挑著嘲諷。“也不知道若大人再娶妻,會不會有女子敢嫁。這后果,她們可要仔細想想清楚的。”
“你大膽!大人所殺都是匪類,罪該萬死。豈算無辜?”有人想要討好天家,自然由不得馬如珠放肆,當即反駁道。
馬如珠冷冷看向那人。“罪該萬死?馬家寨百來口人,老人,小孩,手無縛機之力,也是罪該萬死之人么?他們從未傷人性命,不也是死在他手上么?”
“敢問夫人,是以什么身份質問此事?”
徐衍落問道。他只差問一句夫人你和威猛山的山匪什么關系?
可他不能說,因為他有所顧忌,因為她身邊坐著那一臉氣定神閑喝著酒水的天上城城主,獨孤心月,正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