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陽有點不樂意,此時他只想跟著她,和她在一起。“我不想,遠遠跟著你。”
這世界縱然大,但他只信她一個。
“可若你現于人前,便是你的死期。”她好脾氣的解釋。“你的身份一經發現,你自己也知道會有什么后果的,不是嗎?”
即墨陽當然知道,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沒在人前現身。
“現在,我們先去將你腳上那東西取了。”馬如珠拍拍他的肩膀,走到了窗戶旁。“抓著你腳上那鐐銬,盡力跟上我。”
她微微一笑,眸中真誠透著絲絲爛漫之色。“能跟上我嗎?”
即墨陽走到了她旁邊,將長長的腳鐐鏈子抱在了懷中,向著她為微一點頭。
“試試看。”她身形圓潤,踏著月光邁出窗戶,像一只羽翼豐滿的大鳥向前掠去。
即墨陽見她落在對面酒樓的屋脊上,卻一絲聲音都未發出,驚大了眼睛。站上窗戶向著她跳去,落地卻震得屋頂上瓦礫簌簌而下。
馬如珠含笑望他。“想像我一樣,你還需要練習。”
她拔腿便走,身姿敏捷,只一瞬便至幾丈外。
即墨陽不甘示弱,立時便追。腳下不會控制輕重,竟是踩得瓦礫片片破碎,樓下的人紛紛叫罵。
馬如珠回頭望他一眼,眸色深邃。“不想被別人發現,就要控制住你的腳。”
即墨陽心神微動,深吸口氣盡快放輕腳步,跟上了馬如珠。馬如珠像只蝴蝶般輕盈的翩然起舞,即墨陽像只笨拙的雛鳥在身后盡力追著。
而這一幕,看起來有點美好。
街角的巷弄中,獨孤心月皺著眉頭。時高用眼角掃著屋頂上消失的馬如珠和那男子,小心的陪在獨孤心月身邊,試探道:“城主,可需要我去叫她?”
“跟上她。”獨孤心月負手而立,臉色更加難看。“順便,將跟來的老鼠處理一下。”
相隔五十米不到的巷弄中,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極快的縮回頭去。時高眼急手快,一劍攔住了那人退路。
“閣下既然來了,便不要急著走了。”
那人掀開罩著頭的斗篷,望向時高。時高眉頭一擰,一記手刀直接砍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借著月光一看,不禁微微一愣。
“城主,是悲鴻派的姬如玉。”
姬如玉跟著天上城一行,是因為馬如珠吧。獨孤心月心中燥郁,一甩衣袖。“將他剝去衣服,扔在主街中。”
獨孤心月本欲在名劍山莊之中揭露這人身份,可是他沒料到名劍山莊出了事,便想著留姬如玉狗命再讓他自在兩天。可是他沒想到,姬如玉依舊死性不改,非要來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馬如珠直接破窗而入,揪起入睡的鐵匠就到爐子旁。
老鐵匠對馬如珠印象深刻,這會兒看著馬如珠領著上次被官差嚇跑的即墨陽,很會來事的打開了爐子,諂媚的問道。
“夫人這是想好了其他法子懲治這家伙?”
馬如珠佯裝不悅的瞇起眼睛,滿臉傲慢。“不該你打聽的就別打聽。”
老丈低著頭,拉動風箱,火焰迅速升起。這些個貴人們玩的都是自己這等升斗小民不懂的事情,誰知道這位夫人是不是想先將那家伙去掉腳鐐,然后又丟進斗獸場去與獸搏斗呢?
總之,都是貴人們手底下的玩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