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死的麻風病人,蕭肅容忽然有些不敢恭維,這也……難怪她在外名聲不好,做出這種事來,能好才怪。
“那后來呢!”蕭肅容問。
后來,蘇青鸞回了義莊里,在清理東西的時候卻從衣物里掉出半塊玉佩來,當蘇青鸞從地上撿起那半塊玉佩的時候她忽然陷入恍惚了,定是那書生在輕薄自己的時候落在她身上的。
她從自己的衣袖里也取出半塊玉佩,和那書生遺落的半塊,正好嵌成一塊,嚴絲合縫,天生一對。
蘇青鸞當時就呆住了,甚至心中有難以抑制的激動,“這是哥哥的玉佩,為何會在那書生身上?”蘇青鸞無法不激動,她有個哥哥,同樣是被師傅收養回來的孤兒,但自小護她,兄妹二人感情十分要好。
和蘇青鸞一樣,隨了師父姓,哥哥名喚蘇慕,然而,早在十年前哥哥就失蹤了,再沒出現過。蘇青鸞怎么都沒想到,這個半路遇上的書生,竟然能從他身上掉出屬于哥哥的玉佩。
蘇青鸞當即回到亂葬崗想拽出書生問個究竟,可當她趕回去的時候,麻子的墳已經被掘開了,那個書生不見了,蘇青鸞無論如何,都得找到那個書生,問清楚他這玉佩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見蘇青鸞怔忡了起來,蕭肅容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了?”怎么說著說著又發起呆了?
蘇青鸞忿忿的罵了一句,“臭書生。”她非找到他不可。
這一罵,正好店家經過,和蘇青鸞對視了一眼之后,也忿忿的轉開了,卻在此時,街道上有人迎著雨快跑而過,“玄音閣的葫蘆大士昨夜圓寂了,聽說圓寂前還超度了一亡靈,死在亡靈墓旁。”
這一石激起千層浪,蘇青鸞聽到卻毫無波瀾,仿佛這樣消息早在意料之中,“他早已油盡燈枯,心結已結,去便去了。”
只是,沒想到世人竟真那么相信傳言,穿鑿附會了葫蘆一夢,他散盡家財,便能讓世人崇拜至此,真真不懂。
只見店家在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也是站在那里,身影凝了凝,而后他又將長巾搭在肩膀上,無心去聽這些,“今日下雨,無客,樂得清閑咯。”
在店家從身旁走過時,蘇青鸞忽然開口叫住了他,“許捕頭!”
這一叫,蕭肅容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你叫誰?”
“我叫店家啊!”蘇青鸞竟異常認真的回答了,她將酒杯放下,站起身來走到店家面前,而剛才還一副怨蘇青鸞誆了他酒的模樣,此刻被蘇青鸞這么一叫,忽然凝重了起來。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店家問,也不反駁。
“因為云英釀啊!”蘇青鸞說道,她有些惋惜那車翻了的酒,“那是云英娘子的獨家秘方,怎會到你手上?思來想去,便是當年進京為她奔走的許捕頭,最有可能了。”
許捕頭不辯駁,“怪我無能,救不了云英。”
他當年求告無門,回去時云英已被斬首,甚至頭顱還被野狗叼了,他只能一力追回,可等到他追回頭顱時,回來卻發現尸身不見了,許捕頭為此自責了許久,也因為云英的事許捕頭無法再在公門留下去了,最后只得隱姓埋名。
直到后來遇到了云落,云落感激許捕頭為姐姐斂尸的恩情,作為報答將釀酒的秘方給了許捕頭,讓他以此為生也好,維持住姐姐的酒也好,給便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