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妻有些不情愿的,但尋思著他們是官府的人,最后也開門讓進了。
一進趙嶺的家中,迎面一股濃香飄忽而來,香氣入鼻忽有提神醒腦之覺,久散不去。
“是麝香。”蕭肅容一聞便知,富貴人家常有燃香的,其中沉檀龍麝最為珍貴。
“趙嶺家中……燃麝!?”蘇青鸞不禁疑惑了起來,唇邊掛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這倒奇了,富貴人家另當別論,似這等住在南安街的,也燃麝?”
他們一進來,趙妻也跟隨了進來。
此時天還未大亮,她在屋中點了燭火,登時照亮了周圍。
蘇青鸞看了一眼趙嶺的家,可謂家徒四壁,窮得連案前的桌都掉了一層皮沒換,這種人家燃麝確實奢侈得過頭了。
趙妻指著前面那張床,“那晚上他醉醺醺的回來,我也沒在意,他經常這德行。夜半出去了一趟,回來我迷迷糊糊的問他什么時辰了,再醒來他便不見了。”
“他出去多長時間?”蘇青鸞盯著她。
趙妻倒是一愣,似乎有些恍惚的樣子,在努力的回想當時,“約莫盞時間吧,具體也沒在意。”
蘇青鸞又問:“那這香味,從何而來?”說著,她又多加了一句,“你家平時燃麝嗎?”
“哎喲,那種金貴的玩意,誰燒得起喲。”說起這東西,趙妻倒是一副你開玩笑的樣子,“就是那冤家失蹤之后,家里莫名其妙就香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就香了。”蘇青鸞琢磨著她這句話。
再又看了趙妻一眼,這是個老實巴交的婦人,倒也是個可憐人,嫁了個不怎么樣的丈夫不說,還半路失蹤,如今能否找回來她似乎也不報什么指望了。
蘇青鸞見也問不出什么了,于是和蕭肅容離開趙家,出了門,趙妻亦再度將門給鎖上。
蕭肅容看蘇青鸞一臉愁容,長吁了一口氣,對她說:“再這么查下去也沒個頭緒,要不我舍命陪君子請你吃豆腐湯花?”
蘇青鸞斜覷了他一眼,正想張口的時候,從隔壁便傳來陣陣女子輕喘嬉笑聲,此時天還未徹底明,隔壁的窗紙上透著那兩道交纏的身影,一道精壯一道凹凸有致,貼合在一起不見半點衣衫影動。
只聽得那女子的聲音嬌嬌的響起,喚了一句,“你這冤家……”便又撲倒過去,這等情景看得蕭肅容好一陣的尷尬。
他記得趙嶺和張曉武相鄰,如此看來,房中倒影出來的一雙人影……那女的是張曉武的妻咯!
趙妻見到這情景,一臉不屑的“呸”了一句,“不要臉的賤婦。”說著對蘇青鸞說:“這家的,就巴不得自己丈夫死在外頭別回來了。”說完悻悻然的挑起了擔子離開。
“這便有點意思了。”蘇青鸞朝著蕭肅容笑了起來。
蕭肅容側首一看,蘇青鸞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如此看著蕭肅容的時候,倒是讓他忽然全身一緊,“你在想什么?”
蘇青鸞這更好笑了,“我在想,如何打斷人家好事?”
畢竟,她還得進去查看,詢問張曉武失蹤當晚的情形,她一個姑娘家自然得收斂著點,于是她忽然朝蕭肅容勾起了一抹笑,目光脈脈,向前一步對著蕭肅容巴巴的說:“你看啊,我將來還得嫁人,這么闖進去名聲怕是不大好,看在咱倆已經這么熟的份上,要不你幫我……”
“我闖進去名聲就好了?”蕭肅容有些不敢去看此刻蘇青鸞的雙眸。
天殺的,這女人怕是不知道男人那點事,就此刻房中那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怕不是酣戰正激,這會闖進去怕不會被人打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