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妓娼妓娼妓,這樣的話文嬛兒說了多少遍?但是,這些我都可以忍啊!”小云雀口述著這些過往,瞠大了雙眼看著蘇青鸞,她指著自己的心口,兩行淚水忍不住與憤怒委屈一并流下,“為了治病我什么都能忍,可是我忽然某天聽人說璽爵爺的風流病好了,可我……卻日益嚴重。”
蘇青鸞眉心擰了起來,看著文嬛兒,正好又與蕭九的目光對上。
小云雀勾著唇陰狠的笑著,“我后來才知道,她就是看不上我這種風塵女子,偷偷的把方子里那味藥引給減沒了……你懂那種,惡臭著死去的痛苦嗎?”
她身為風塵女子,患上這種病的也不鮮見,“樓里有個年邁的老姑姑,就是患上這種病被趕出去的,臨走前我還去看了她,全爛了臭了。當了一輩子玩物,被那些個臭男人玩膩了的,為什么就要懲罰我們如此骯臟的死去,為什么?”
小云雀停了下來,將喉嚨的酸楚強行咽了下去,她依舊在得意,“你說,文嬛兒有今日是不是活該啊?現在誰也別笑話誰了,她還有臉說自己良家女兒清清白白嗎?她哪里清白了!”
說著,小云雀攤著雙手往外面走去,頹唐不堪,有種如釋重負卻又沉重無比的笑聲在外面徘徊,“誰也別笑話誰,她比我還活該,就是活該!侮辱她的是張趙和麻子,與我又何干,我都說了你查清楚又怎么樣,又能怎么樣?”
蘇青鸞有那么一瞬間的無力,聽著小云雀這些話,她沉默了下去,可又不甘的開口,“不能怎么樣,但最起碼能讓死去的人,明明白白的死,讓文大夫的下落最起碼有個分明。書生的香味……出自青樓,絕不會錯的。”
說完,她追趕了出去。
當她追趕出去的時候,蕭九派去報案的人已經驚動了韓赟,韓赟一身官服,此刻正帶著人往這邊來,正好和小云雀碰了個正對面。
看到小云雀這樣一身骯臟與頹唐的模樣,韓赟上前去問:“我的小心肝,你你你,你這是掉餿水里去了?”
“你給我走開。”小云雀一把推開韓赟,惡狠狠的吼他,“你懼內還來逛青樓,你和那些臭男人有什么區別?我早煩你了,豬一樣的玩意。”
小云雀自忖難逃了,何況病重加深無可醫治,這會也沒什么好怕的了。
韓赟一臉莫名其妙,正好看到蘇青鸞也從里面出來,端起了架子問:“蘇青鸞,叫你查案查案,你這案查成什么樣了。”
蘇青鸞倒止步不前了,斜倚著背后墻面,長吁了一口氣,“大人,查案查案,自然是為了案子的真相來的,我可不會平白無故拉你的紅顏知己塞進餿水桶里去。”
蘇青鸞這叫什么話,韓赟一陣難堪,指著小云雀,但她一身惡臭韓赟也不敢上前去,于是只能問:“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發生了什么事,這說來可話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