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璽揚陽而言,案子算什么,報仇才是首要的,他看了看蘇青鸞的身側,“蕭老九沒那膽量露面是吧,本爵爺就把你扒光了丟這園里賞玩,我看他出來不出來!”
此人極度邪性,說罷便命人動手。
蘇青鸞退了一步,冷笑了聲問道:“敗家子,若你落我手上,我也如法炮制,可好?”
什么意思?
還未等所有人反應過來蘇青鸞這話是什么意思的時候,只見她一直掩在袖子里的藥粉一撒,漫天傾落的時候,隨著空氣之中吸入鼻息之中。
“世間人心皆可控,沒個治你法子,你當我便敢輕身入虎穴嗎?”
她的話語輕飄飄的,在場眾人一陣恍惚之時,只見在璽揚陽身側的桑珠一掩鼻子,避開了蘇青鸞的藥粉催眠作用,他是知道蘇青鸞的手段的,但想出手的時候,蘇青鸞卻冷喝了他一聲,“無關你事,最好別插手,你我約定,閣下不會頃刻就忘了吧?”
蘇青鸞這么一提醒,桑珠凝望了她一眼,而后看了一眼眼前場景,便又慢慢的往后退,“莫殺他。”這是他對蘇青鸞唯一的要求。
只不過,桑珠這句囑咐也是多余的,這會她在國公府,頂多也是教訓教訓罷了,哪敢真的殺他?
立定園區之中,眼前所有人全部被她撂倒,靜悄悄的一片,唯有剛才被桑珠關進犬舍里頭的大畜生似乎嗅到了危險的意味,不斷的在里頭嗷叫,聲音響徹整個園區。
蘇青鸞走近軟塌邊上,看著敗家子無法動彈的模樣,她彎下身來,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臉頰,一臉的壞笑,“誰說我想飛了!”
此刻,掌控權盡在她手!
與此同時,蕭九如入無人之境,步履輕緩且沉重,繞過水榭回廊,直穿過國公府的華堂去到后院,后邊是清幽肅穆一座院落,修飾著不老松,松后是偌大的書房,莊|嚴古樸。
又見青玉案邊靜坐著一個中年男子,身穿黑棕華袍,蓄著修長齊整的美須,端方周正,大有威嚴。
蕭九踏進這里面的時候,中年男子抬起眸來輕望了他一眼,眼中有那么一瞬間的打量與沉吟,而片刻之后才開口道:“肅容賢侄!”
“阿九!”蕭九站定,亦是回眼看著他,糾正似的說了這么一句。
果不其然,中年的男子神色一住,雙頰邊上的肉細微微的一顫,滿是不置信,“是阿九……啊!”說罷,他反而靠在了椅背上,像是全身被抽空了力氣似的,“該有十年未見了吧,賢侄!”
蕭九點點頭,緩步上前,朝著眼前這中年男子雙手一拱,做了一揖,道:“為謝國公當年一語提點,救我一命。”
蕭九忽然這么鄭重其事,中年男子倒是一愕,“十年不見,就為了今日謝我?”
蕭九搖搖頭,道:“并非,我是來辭別的。”說著一頓,他又補了一句,“我想回云城。”
此言一出,即便這個中年男子乃是國公府中的權威所在,他是威震整個錦城的璽青松,國公府世襲罔替的現任國公,也不禁全身一僵,他忽然撐住案面站了起來,“你不要命了,回云城?”
“對,回云城,命不命的……”蕭九神情一渙,似是嘲諷般的開口,“聽天吧!”說著,他從袖中拿出一個信封,“云城來信要我回去,不得不回。”
“隔了十年,我也想要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