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有仁術仁心,而不是一味求結果不擇手段。”君無雙打斷了蕭肅容的話,言語頗為震怒,很明顯,剛才蘇青鸞的做法讓他更加難以接受禁咒之術。
“若不是火燒眉頭,剛才也絕不會由她胡來,死者為大,無可褻瀆。”君無雙喃喃的說著,這點,卻是他自己對自己的自責。
而后,君無雙又看著蘇青鸞坐在那里的身影,不知為何,她彎著身伏在那里的姿態,這會看上去格外弱小。
君無雙看著她不語,而后也別過了頭,道:“希望你好自為之,以后但行好事,這種禁術,少用為妙。”
他說著,輕輕一拂袖,轉身就要走回司理院去。
可蘇青鸞卻在這會開口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厲害,在這里說教于我,有種莫名的得意?”
蘇青鸞這話說出,卻教君無雙的腳步停了下來。
蕭肅容哪里不知道蘇青鸞的脾氣,行事向來有自己的一套準則,哪里會受教條規束,此刻又怎會如此乖乖的被人指著鼻子罵?
而君無雙又是什么樣的人?剛正不阿,迂腐古板之人!
這樣兩個極端的人碰在一起,定然不會有什么好事。
蘇青鸞站起身來,轉身直視君無雙,她站在臺階下仰視著他,可雙眼中卻有種倔強,“你治病救人是醫者仁心,我以心入病就是歪門邪道,我歪哪門子邪哪門子道了?不要以為你穿一身官袍,我就會對你客氣了。”
“青鸞!”蕭肅容拉了了她的衣袖,怕他倆真在這里吵起來。
明日整個云城是否會傳遍,君無雙和一個小女子在司理院門前吵得不可開交,照蘇青鸞這脾氣,打起來也不是不可能,君無雙不可能是她對手。
君無雙瞇著一雙眼,卻是冷喝了一句,“讓她說。”
蘇青鸞見他這端著架子般的惺惺作態,冷笑了一聲,“我看你是沒死過,”這話一出,不止是蕭肅容,就是君無雙臉色也驟然變得鐵青,正想怒喝的時候,她卻繼續往下說。
“你沒見過死前一口氣咽不下,你幫他將最后的心結打開,讓他心甘情愿的赴黃泉。你也沒見過一個人能為了一個小小的執念,害人、害己。你更不可能見過一個人死了幾十年仍舊苦苦守著一塊心病,帶不進黃土,徒留給世人無盡的遺憾……若這世上一味只求望聞問切而不問問自己的心,那在我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到死也不會明白,何謂真正的醫者仁心!”
她說著,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司理院”三個大字,忍不住嘲諷,“我看你自己都沒斷活明白,還司理人世間大案要案,簡直可笑。”
她說罷,竟是篤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骨氣,“這種地方,不待也罷!”
說著,她徑自往前走,可走著走著,又覺得哪里不對勁,想了想腳步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盯著君無雙。
卻發現,這個男人此刻一雙眼正如刀子一般死死的盯著自己。
剛才斗嘴一時爽,沒有意識到小藥和白玉驄還在人家院子里,于是,她抿了抿唇,不顧君無雙這會眼神鋒利得想殺死自己,她尷尬的說:“小藥還我。”
正當她說得此話的時候,卻忽然聽見司理院后院,白玉驄的聲音前所未有的高亢而起。
“這頭蠢驢……該不會,又闖禍了吧?”蘇青鸞心里忽然有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