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那頭驢給頭報仇。”
“宰了它,火燒著吃給頭報仇!”
“把這個女人也綁了,驢子是她的,定然是她指使!”
白玉驄殺人,這在蘇青鸞看來是多么可笑的話,可眼前她卻笑不出來,灰驢酗酒,駕著孔武有力的班頭到這死胡同里,把他淹死了?
這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可架不住眼前所見,蘇青鸞道:“連尸都還沒驗過,說這話為時尚早了吧?”她說著話的時候,瞥了一眼君無雙,“您說呢,君大人!”
她這話,無疑是逼君無雙出來鎮壓,哪怕真是白玉驄酗酒所致,也該查明了再定罪。
果不其然,君無雙公正是出了名的,他上前一步道:“先盞燈,叫上仵作驗尸。”在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別有深意的看了蘇青鸞一眼。
蘇青鸞能感受得到,君無雙這目光是不善的。
這她倒也能理解。
班頭是他的手下干將,這會死在這胡同里,她的驢子怎么都脫不了干系,任憑是誰此刻都不可能對她有好感。
更何況,蘇青鸞也覺得頭疼,這案子,白玉驄一頭驢子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難不成,這頭驢子想挨宰了?
蘇青鸞想著,多走了一步上前,越過君無雙跟前去,君無雙正想開口阻止她時,蘇青鸞忽然叫了一聲,“等等。”
哪里不對勁。
她腳下動了動,疑惑道:“濕的?”她低下頭去看,但是周圍一片漆黑,前去盞燈的人還沒過來,一時半會看不出什么來。
“這里水缸是司理院防止走水,常年水滿缸面,我地面是濕的很正常。”君無雙如是道。
蘇青鸞卻搖頭,“血腥味、還有酒味……”
就在此時,幾個衙役升著火把跑了過來,就連仵作也被拉了起來,托著檢尸的工具木箱匆匆的跟在衙役身后跑來。
當火把照亮這條胡同的那一刻,眾人再度愕住了。
蘇青鸞說得沒錯,濕的,還有血腥味!
班頭一頭扎在水缸里的水順著他的衣衫溢了出來,從上到下蔓延下來,赫然帶著絲絲鮮紅的血跡流淌在地面上,血混著水,稀釋了血的味道。
仵作見到死者的時候,也驚呼了一聲,“班頭?”
很顯然,誰都沒料到班頭會死在這里。
當衙役幫著仵作把班頭從水里撈出來的時候,班頭已經氣絕有一時了,臉色被水泡得慘白,就連下顎繼續粗糙胡須此刻也格外扎眼。
當班頭被平躺著放在地上的時候,胸口前一把短刀赫然。
仵作給班頭驗尸,翻看了眼瞼,確定已無生命跡象,便開始讓人在此處搭起簡單的床架,扒下他的衣衫著手勘驗了。
死者男,三十有余,身高兩尺七……背上有驢蹄踢印,生前有溺水痕跡,致命傷為心口前短匕所致……死者死前手握短刃,這……”
司理院有自己的仵作,蘇青鸞不必親自動手,她站在那里仔細的羅列著仵作口中所說班頭的死狀,心中大約有譜。只是聽到仵作勘驗到最后的時候卻猶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