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恕罪!”
城主這話一出,蕭肅容當即往地上一跪,誠惶誠恐的模樣,“父親您是不知道,這樁案子千頭萬緒,我自是理不出來,更何況,原本陰兵就夠讓人頭疼了,現在還牽扯上城防營,孩兒無能!”
“你回城里鬧出那些事的時候,怎么不無能了?”蕭璟橫聲冷喝,訓斥的模樣不帶半點父親的慈愛樣,“本以為經過了十年,你該有所改變才對,最起碼這次回來能替我分憂,現在看來,你還不如繼續呆在錦城罷了!”
“父親恕罪。”蕭肅容來來去去只得這一句話。
聽著蕭璟鋪天蓋地的數落著蕭肅容的不是,蘇青鸞站在那里仔細的回想著之前蕭九的話。
難不成,蕭九衍生出蕭肅容這個人格出來,就是為了替自己抵擋老爹的數落與漫罵的?不過看看這樣的爹,換做蘇青鸞自己,也不想去面對。
末了,蕭璟將能數落的事大致都過了一遍,也再找不出其他可說的話了,于是又坐回了椅子上去,蕭定山適時的替城主端上一杯茶。
“肅容十年未進云城,不懂城中事務很是正常,伯父無謂為此大動肝火,一應事情交給定山來辦即可。”
蘇青鸞倒是詫異的看了蕭定山一眼,好一個當面爭寵,這個蕭定山想取代蕭肅容的心毫不掩飾。卻不知道為什么,蘇青鸞這一眼望去,正好蕭定山的目光也落到她這里來。
蕭璟喝完茶之后,神色才稍微定了下來,冷眼看著下方的蕭肅容,道:“我為什么將這樁案子交到你手上,到現在查出什么樣的結果,你便是拿這般來搪塞我?”
“父親,此案關乎城防營……”蕭肅容還想說。
可蕭璟哪里給他繼續往下說的機會,徑自打斷他的話,“便是知道城防營,為何不往下查?”
往下查啊!
蘇青鸞細細的琢磨著蕭璟的話,又回想起昨夜黎橦留住自己的擔憂,看來自己果真猜對了,黎橦和城主之前的關系,并不像外界傳的那樣好。
相反,城主話里話外,似乎是想……查城防營!
原來,癥結在這里!
陰兵不陰兵的,在云城其實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兵權!
看清楚這位城主想要什么了,蘇青鸞便好下手了。
就在蕭肅容緘默不語的時候,外頭卻傳來黎子壑到來的通報,也只有到了此刻,蕭璟才讓蕭肅容起身來。
黎子壑腿上帶傷,進來的時候走路有些不利索,但如此威武的一個人,絕不至于讓這點小傷便傷了顏面,他行到堂中時,帶刀半跪,“見過城主。”
蕭璟一斂適才的怒氣,看著黎子壑此般模樣,心疼著道:“只道你在軍營中墜馬,不成想竟傷得這般重,”
蕭璟這話一出,黎子壑便雙手一拱,尤為激動,“還請城主大人下令嚴查,我家二弟死得冤枉,兇手至今逍遙法外,竟還有人假借陰兵之名,欲栽贓我黎家。”
“哦,是嗎?”蕭璟沒想到黎子壑這一來,便開門見山,倒是沉淀下來細細思量了起來。
“城中近來陰兵案,出自城防營,你父親乃云城都尉,你乃軍中副將,此事作何解釋?”說著的時候,蕭璟重重將手拍在手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