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鸞聞言,眉心一蹙。
今夜,他們兩父子一前一后,都提起了這件事,蘇青鸞沒有往下接話,兀自等待黎子壑徑自將話往下說。
只聽得黎子壑道:“我只有是一個脾氣火爆,居功自傲的黎家大公子,才能放下城主的戒心。如果,明日你有本事保我不懸顱在城樓上,那么我就告訴你……”
“蘇慕的消息!”
蘇慕!
兄長!
黎子壑果然知道,難怪當時天燈一路追蹤,最后追到了黎家跟前,一切……皆有關聯。
蘇青鸞定定的看著黎子壑,四目交匯時,蘇青鸞只淡淡的道了句,“好!”
就好像此刻,兩人身在城主府里的時候,蘇青鸞站出來為黎子壑說話,此時二人擦肩而過的瞬間,四目交匯!
兩人但只擦肩一過,仿佛昨夜所說的話全憑風吹雨打去,就好像此刻,破云莊外的天色,陰陰暗暗的,蒙蔽住了一切云層下的軌跡。
蘇青鸞上前道:“陰兵一案,幾個親兵便能定案的話,那么……這些城防士兵的底,城主不知可曾命人徹底摸過?”
這話一出,蕭璟的臉色沉了下來,就連蕭定山的臉色,也跟著一起難看。
蘇青鸞回頭看了看外頭,道:“哎,這會少了君無雙真是無趣。”說著,她回過頭來連道了兩聲罷了,兀自悠然往下道:“我在司理院時,見過一樁案子。”
“那樁案子說的是,一個老人家,他的兒子在城防營中當差,忽而某天便神不知鬼不覺的失蹤了。老人家與老妻遍尋許久不見,恰逢老妻后又病故身亡,老人家覺得活著無趣,便一睡不肯起!”
那時候,蘇青鸞是一直在司理院中,當時這老人家還是經由她的手喚醒了過來的。
獨活!
那是當時那老人家的心病,他不獨活!
蘇青鸞道:“那時,只將重心放在他兒子失蹤的事情上,最后查明,他兒子便是那撥假扮的陰兵其中之一,在黎家后門處自戕而亡。”
蕭定山聽著她說這許多,冷不防的問:“那又如何,你能證明,陰兵不是城防營指使?”
“我不能證明陰兵不是黎家指使,但……我能證明,這陰兵最起碼不是出自大公子麾下。”蘇青鸞抬起頭直視蕭定山。
蕭定山目光如刀,似乎接下來蘇青鸞要說什么蕭定山再清楚不過了。
而蘇青鸞則是依舊如水般清澈,言語輕輕,“司理院卷宗上,我記得老人家的案子有過一筆記載,那就是老人失蹤之子先在驍騎營,三年前才轉入……城防營!”
她笑著望向蕭定山,明知故問。
“但不知,這驍騎營,歸何人管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