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誰知道,她還是安然的走出來。
“殺了我,誰去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蘇青鸞倒是覺得好笑,目光泠泠如水,傾灑過橫在跟前冰冷的刀鋒,蘇青鸞無絲毫畏懼。反而是堅定了步伐更上前一步,伸出手去,用指尖在刀鋒處一彈。
忽聽得刀身“嗡”的一聲鳴,不斷回旋。
蘇青鸞道:“此事直指城防營,你父親尚且勞苦功高,你又有何借口脫罪?”
“什么?”黎子壑似乎是覺得自己聽錯了。
蘇青鸞卻不與他太多廢話,兀自將話語直白了說:“你父親懷疑背后是城主主使,意在你黎家,他托我將此案背后兇手查出來,無論多大代價,你呢?”
“我能如何?”黎子壑今夜在這里截蘇青鸞本就虛張聲勢,而今蘇青鸞根本就不懼怕他,黎子壑自然也收了刀。
“陰兵一事,全出自你城防營中,沒有一個交代,黎子壑,總得有人見血的,你這會不想想怎么脫身,殺了我月沒用,明日你家城主照樣斬你。”蘇青鸞說著,又平添了一句,“哦,聽說你家城主,還愛將人懸顱城樓上,卻不知你有無此幸。”
“蘇青鸞!”黎子壑被她這么一說,頓時惱火了起來,瞠大了雙眼作勢就要撲上去,“我好歹乃軍中副將。”
“正是因為你乃軍中副將,此事才需要殺一個人出來祭旗,你說,此時還是有誰,比殺你更合適?既震懾君威,又削減你黎家之勢?”
蘇青鸞與黎子壑站在一處,自然無法與他體量相比,但此時她言語出來的架勢,卻足以將黎子壑堂堂七尺男兒給喝住。
黎子壑向來唯父親馬首是瞻,此刻蘇青鸞如此一說,他便慌了神,許久之后,他道:“我該如何做?”
仔細看這女子,看似身處云城之外,只是一個千里迢迢從錦城而來的外來人,可是在面對這樁案子的時候,卻比任何人都游刃有余。
甚至于,眼下的形勢,明日城主府里即將發生什么,她都成竹在胸。
黎子壑忽然沒了脾氣,心中也有余戚,開始嚴陣以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了,他道:“多年來,軍權全在我父親手中,便如同一把罡刀懸在城主頭上,歷經了這么多年,云城局勢現已大穩,他想開始拔除我們父子,很正常。”
蘇青鸞見他收斂,方才滿意一笑。
“只是,陰兵一事,確實不是我所為。”黎子壑倒是真真切切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那又如何,你父親現在飽受喪子之痛,一心只想要證據,大白于天下,城主自然失了人心,這樣一個肯栽贓嫁禍甚至于毒殺下屬的城主,他便有理由出兵,罷黜……”蘇青鸞一步步的分析,她看著黎子壑,“他自然覺得,你哦會想法子自保!”
“在我看來,你父親與城主,是同一類人!”蘇青鸞一步步走近黎子壑跟前,嘲諷一笑,“這是你們云城之中的野心博弈,我只不過是……不小心,卷入其中罷了!”
“明日,你如何肯幫我?”黎子壑卸下了原本的劍拔弩張,在得知了父親的最終目的之后,黎子壑也不笨,他道:“父親猜想得沒錯,我的確該想法子自保。”
說著,他的目光停留在蘇青鸞的身上。
“你又憑什么讓我幫你?”蘇青鸞反問,“大公子!”
這一聲大公子嬌嬌脆脆的,卻莫名帶著重量。
黎子壑看著蘇青鸞,道:“聽說,你來云城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