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鸞眼見自己打不過,于是干脆在被飛出階梯的時候,另一只手兜向身后,隨后將那把鑰匙往身后的石柱邊一拋,石柱旁是蹲守的石獅子,獅子口中銜著繡球,那把鑰匙就這么飛去獅子口中,與繡球錯落在一處。
蘇青鸞在階梯下堪堪站住了腳步,蕭定山便已經追了下來,一把反口住她的手腕,扣在她的后腰處,蘇青鸞就如此被他死死的鎖住,抵觸在他右側身板上。
難以進攻,也不得退守。
剛才在檐下不覺得,這會才發現原來一直陰郁的云層下稀稀拉拉的有雨水落下,這雨才開始下,故而剛才并沒有察覺。
而此時,這一滴一滴的雨珠子落在兩人的衣衫上,鬢發上,可是卻誰都沒有在意,只有蘇青鸞一心想逃脫的掙扎,與蕭定山不肯放手的強硬。
蕭定山將蘇青鸞死死的鎖在手中,二人靠得極近,蕭定山說話的聲音也不大,但卻滿是陰狠,“我看在你是女流之輩,不與你諸多計較,你乖乖把鑰匙交出來,我……”
蕭定山的話還沒說完,蘇青鸞另一只手卻忽然緊握成拳,一拳朝他襲擊過來。
蕭定山將身一偏,蘇青鸞卻適時的將手往他腰身一攏,這一攏何其親密,蕭定山怒喝一聲,“你又來?”
只是,這一聲怒吼喝聲出,才赫然發現她雙手攏住自己腰身并不為別的,還是為了順他身上的東西,這次……是他貼身而藏的匕首。
蘇青鸞將那匕首一抽,利落攥于手心上,一個旋身回轉,匕首鋒利的一端面向了蕭定山去。
“怎么,怕我吃了你?”蘇青鸞沖他一笑,似乎今日很是開心,眉目笑起來彎彎的,很像是天上摘下來的月牙兒,她道:“從剛才在城主身邊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的手一直按住腰封處了,我料想當時如果我做了什么事的話的,你必定會讓我血濺當場吧!”
蕭定山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腰封處,哪里是剛才被她“輕薄”了的地方,此時腰封微微往外翻了一點,有些凌亂。
她的確沒說錯。但蕭定山作事向來謹慎,卻沒想到自己的小動作全然落在了她的眼中。
“你打不過我的,也絕對不敢在這里對我動手的。把鑰匙還我,我放你離開。”蕭定山半點不懼她手上的匕首,他篤定蘇青鸞絕不會冒險在城主府對他出手,于是果斷跨前一步。
“你敢……”蘇青鸞性子硬,自然不會收手,但是也沒料到蕭定山居然真的就這么直挺挺的往前一步跨來,匕首在這一刻沒有收,蕭定山要鑰匙的決心也堅定。
但只見匕首鋒利,刺破了他胸前華服,刺入了血肉內,有絲絲血跡滲透出來。
蕭定山料得對,蘇青鸞此時不適宜在這里動刀槍,更不適合在這里傷了蕭定山,眼見蕭定山胸口上滲了血,她干脆一收手,將那把匕首一收,收回自己的袖間。
“不玩了,沒得玩了,鑰匙就不在我手上,你要不來搜?”她將匕首一扔之后,干脆張開雙手,一雙眼無比天真無辜的看著蕭定山。
看著她此時的目光,蕭定山甚至有一瞬間懷疑自己,難不成真冤枉了她。
但回首想想,這女子死皮賴臉,詭計多端,揣摩人心尤其有一套,蕭定山盯著她看了一瞬之后,竟然真的伸出雙手,作勢就要上來搜身的模樣。
蘇青鸞嚇得雙手一抱,死死的抱住自己往后一退,“男女收拾不親,你真來?”
“你偷我鑰匙,奪我匕首時,怎么不想男女授受不親?”蕭定山一句話噎得蘇青鸞無話可說。
正當蘇青鸞“喂喂喂”的喊著,一步步往后退時,口中不斷在說:“不帶這么玩的,城防營就教出你這般輕薄孟浪的狂徒來?”
“你這話說反了!”蕭定山半點不覺得她無辜。
卻在此時,從不遠處有侍女急急跑來,一邊跑一邊喊:“蘇姑娘,原來你在這里……可叫奴婢好找。”
只見這侍女跑近前來,蕭定山認出這是城主身邊的侍女,一時心里存疑,“城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