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異常慘白的臉,她臉上的血液好像好像都被放干了,就像是一張人皮貼在骨頭上。
她整個人以一種匍匐的姿勢出現在陸景深的面前,她身上的血好像也已經被放干了,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消瘦。她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裙,心臟的位置有一個很大的血洞。
盡管她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她還是很想爬上樓梯。
二樓道理藏有什么東西,會讓她變成鬼魂之后,還是那么執著。
陸景深很主動地走到了她的面前,燭臺對準了她的臉。雖然這張臉的變化非常大,他還是能夠認出,這張臉和他在相冊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這個身材消瘦的女人并沒有主動攻擊陸景深,她現在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就算對他發動攻擊,她也不保證能夠全身而退。
她垂下頭,發出了低低的哀鳴。
陸景深勾了勾嘴角,微笑著說道:“我有什么能夠幫助你的嗎?”
女人歪了歪頭,她做出了歪頭的動作之后,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很強烈的不協調感。
陸景深知道女人對他的聲音有反應,真心誠意地問道:“我有什么能幫助你的嗎?”
女人蠕動著嘴唇,艱澀地說道:“我的兒子。”
女人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陸景深只能看著她的嘴型,猜測她想要說什么。
陸景深只能分辨出兒子兩個字,疑惑地問道:“你的兒子在二樓嗎?”
女人知道陸景深聽懂了自己的話,雙手直接搭在了陸景深的膝蓋上,血腥味混雜著腐爛的味道瞬間充斥到他的鼻腔。
在那個瞬間,他有點后悔和這個女人搭話了。
在女人支離破碎的話語中,陸景深很快知道了女人的想法。
接待獵戶的那天早上,他們一家三口正玩著躲貓貓的游戲。他們的兒子安德魯跑到二樓躲了起來,他們夫妻負責把安德魯找出來。
沒想到,他們正準備找躲起來的安德魯的時候,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他們給獵戶開門之后,獵戶用獵槍殺死了他們。
她的丈夫早早就入了輪回,只有她不甘心,想要到二樓看一眼,安德魯是不是在樓上。
變成鬼魂之后,她一直受到了獵戶的監視。在獵戶的監視下,她根本上不了二樓。
他們進來之后,獵戶放松了警惕,女人才能發出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吸引他們開門。
今晚獵戶沒有回來,她才能夠在他們面前顯形。
女人的聲音盡管蒼老,但陸景深仍然能夠聽出希望:“安德魯還在上邊嗎?我知道他一定會躲在二樓的衣柜里。”
陸景深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平靜的聲音讓她感覺到很深的絕望:“二樓沒有衣柜,也沒有男孩。”
女人的聲音變得瘋狂:“不可能的,他每次玩躲貓貓的游戲都躲在那個衣柜里。”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她的聲音變得哽咽:“只要我打開衣柜的門,我就一定能看到他……”
陸景深直勾勾地看著這個瘋狂的女人,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一會幫你找到他的,一定會的。”
女人的眼睛變得濕漉漉的,她有點不敢相信:“真的嗎?”
陸景深抽出長刀,迅速地把女人劈成兩半:“是真的,所以現在請你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