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自己的臉和那驢臉重合了一下,季塵趕緊甩甩腦袋,趕走了這可怕的想法。
他也想吃頓更好的,不過稍去個酒樓,就要幾兩銀子,而他身上一共也不過就幾兩碎銀。這要是吃了一頓,自己之后真的就只能吃土了。
倒不是說他不想去賣字畫來賺些盤纏,只是現在已是到了涼州,民風彪悍。
雖不是往來皆白丁,可也沒多少書生,字畫在這些,滿街都是肌肉虬結的大漢的涼州,當真是擦屁股都嫌硌得慌。
季塵也是無奈,以前他一身書生青衣走在街上倒真是,雞群里來了只白鶴,當了奇景。
當然,這只是他是這么認為的,不過在那滿臉嫌棄的大漢眼里咋樣,他就不知道了。
“唉,這群粗俗的匹夫,寫寫字,畫畫畫,陶冶陶冶情操多好啊,害得我連一副都賣不出去!”
季塵默默收回了在懷中摸著銀子的手,滿心腹誹,怨念很重。
“哎,大爺,最近有沒有啥大事啊?”季塵問了句,他還將西行,知道時事還是必要的。
而大爺見季塵雖自稱書生,可也沒那股子酸腐,倒也和氣道。“大事?多著嘞!”
“都有啥大事?”
“剛來涼州沒多久?”
“大爺好眼力。”季塵倒是不吝嗇小小的拍了一記。
聽季塵這話,大爺也是樂呵呵道。
“說你剛到涼州,是因為這事在咱這涼州地界都傳開了,這些日子西面那些個夷狄都不安分啊。
沒啥大陣仗,可這小架光這倆月就打了有個幾十次。
而且聽說西南那邊,佛國也不安生,再加上一直在打的北蠻,不是個好兆頭唉。
還有,南邊這幾日,越是臨近秋收,越是接連暴雨。可我們這西邊,越是旱的要死,這都有幾個月沒見著雨滴了,你說這不是禍不單行嗎?
要不是我做些個生意,消息靈通,別人都不知道。
再悄悄跟你說幾句,你可別往外頭說,現在大家都傳大夏失了天幸,要亂!
可不是嗎?你看這又是戰亂,又是天災的!唉,多事之秋啊。”
季塵聽了這些,心情也是沉重了些,他想到了先生臨行前的話三年災禍,亂世之始。
他對大夏沒什么情懷,先生也沒教他啥的“報國行赴難,古來皆其然”
但他在乎的人都在大夏,由不得他不關心。不過季塵忽的又是自嘲起來。
“我一介布衣,什么時候輪到我來操心了?我找我的路,大夏的路輪不到我來走。”
又和大爺聊了一會,知道這是涼州,巉卒城離西邊邊關離了不遠,也不算近,大概有半個多月的路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