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到了城里多給你賣些好吃的。”
“嘶,怎么還學小狗咬人呢?!”“哼,就咬你,就咬你!”
之前,他讓沁墨換了他的另一套衣物,雖然寬大了些,不過用繃繩纏纏勉強合身。
披著蓑衣戴著草帽,又用長劍將她及腰長發割掉,甚至連眉毛都被他用劍削了些去,本是柳葉彎彎現在則是毛蟲屈身。
再用淤泥一遍遍抹在她身上,又一遍遍稍作清洗,這才有了背上這渾若是野間黝黑頑劣少年的人兒。
看她此時這一副垂然若泣的樣子便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季塵也是各種理由都找遍了又用各種小吃零食利誘才讓她不情不愿的應了下來。
沁墨并未修道,也未修武,她穿著季塵給她新編的草鞋。
初時還覺得新奇,可沒走多遠溫潤如玉的小腳便被磨得通紅,再加上她先前受傷,身體也是不支。
若不是季塵回頭見她面色有些蒼白還泛著痛楚,她還在倔強不愿拖累季塵。
當季塵看見她那本是粉雕玉琢的雙足本應由綢緞所裹卻要被這荊草磨礪,心中憐愛更甚。
她本是明珠璀璨于世,卻沒有富家小姐的刁蠻任性,心中所懷的皆是純情。
季塵想將所有最好的都給她,但是她淪落至此為神教所害,不得不讓季塵多想。
神教之人,能入大夏,哪怕是最貼近西冥的涼州,也是不應該。
大夏無敵千年靠的那是武力,而非當今那儒家禁武學說。所以他所懷疑的,便是神教在大夏有著內應,甚至職位應當不低,不然如此高手入大夏豈是易事?
而當前最值得懷疑又最不值得懷疑的便是那布衣侯。
因為有如此能為,又在西涼地界的又有幾人?可他如此做又無理由,因他本已位極人臣,又有什么值得他出手?
想了很久也無頭緒,他畢竟只是一介布衣,所能觸及的太少,可以防萬一他還是做了先前諸多準備,將沁墨喬裝一番,而向西行也有燈下黑之意。
若非如此,于他而言向西只是前路,絕非是唯一的路。
因這雨,季塵臨近不足二里時才望見城墻,雖依舊恢宏可總覺少了幾分生氣,多了些肅穆,而那城門前更是足有八名城門吏稽查出入。
且手中握有一副畫像在排長龍的入城的人身上比對,且著重于年紀小的。
季塵心中覺得有些不妙,他之前路過幾城都未有這般情形,也許他之前擔心的是對的,這些人要尋得便是沁墨,雖不知是善是惡,可他絕不愿冒險,尤其事關沁墨安危。
他未叫醒背上熟睡的沁墨,多做解釋,那般反而更引人注目。
季塵混在隊伍中聽周圍人的交談,才了解到,此城為最靠西冥的一座城池,名叫西平城,。
平時也是守衛較嚴只是沒這次夸張罷了,而這些進城的人大多都是來自這西平城的周邊拱衛城鎮,因這連天大雨,季塵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洪水泛濫。
不過好在,大多人也早有準備,所以傷亡并不算大,但城鎮被毀,只能來這西平城,討個生計,總好過顛沛流離不是。
這也是為何大雨連綿仍有如此多人衣著破爛等著進城的原因。
聽到這些,季塵心中瞬間便有了計策,他記住了那些人交談中的一個城鎮名,馬鎮。看著前面人越來越少,季塵心思也不禁有些緊張,終于輪到他了。
一位城門守打量了一眼季塵,又將目光放到了沁墨身上,嘴里還是隨意問道。
“哪里來的?怎么就你兩人嗎?”季塵馬上發揮演技,一臉悲苦雙手握住了那官兵想拿開沁墨草帽的手,嘴里還不住道。
“官爺,你不知道,我倆本來是馬鎮上的,祖上也是個大戶人家,雖到了我父親這一代沒落了,但還有些家底的。所以家里便送我們讀了私塾,往肚子里填些墨水,又為我請了位高人教我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