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讓恐怖屋里的每一個人都獲得幸福。”
陳歌將染血的樂譜放在了桌子上,眼神溫柔卻又充滿了力量。
站在陳歌身前,許音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他蒼白的手指輕輕拂過樂譜,身體緩緩化作血絲。
許音拿走了那份樂譜,身體快要消散時,他在那份樂譜上寫下了最后一首短歌。
“世界以痛吻我,我仍愿報之以歌。”
道具間里恢復平靜,陳歌看著許音消失的地方。
在許音消失的最后一剎那間,陳歌發現許音身體當中涌現出了一種極為可怕的力量,他似乎突破了某種桎梏,在自己心上刻印下了黑色的紋路。
“許音是不是想明白了什么?他散發出的氣息突然增強,而且他身上的氣息開始和其他紅衣產生區別,他心上的黑色紋路和張雅裙擺上的花紋很像,莫非許音為自己種下了一粒兇神的種子。”
“難道我從黑色手機中抽到的東西對紅衣有這么大的用處?不對,門楠那里除了對我的好感度暴增以外,自身實力沒有任何提升,看來這東西也是因人而異的。”
轉盤中抽取到的物品封存著厲鬼的過去,那些物品能夠幫助厲鬼和紅衣變得完美,但它們終究只是外物。
許音之所以會出現這么大的變化,根本原因在于陳歌。
誰能想到一心“求死”的鬼,竟然遇到了最溫柔的人。
……
晚上八點十分,老城區西街一家雜貨店的門被砸開。
各種零食雜貨扔了一地,沒過多久,一個穿著白襯衫的青年被人從房間里拖出。
“豹哥,鷹哥,這事不涉及家人,咱們之前說好的,錢我會給你。”年輕人臉上帶著血,但他卻好像感覺不到疼一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
“你覺得我們還會相信你嗎?狡兔三窟啊!你要不是一直換地方躲,我們會找到這來?”摔碎手中的啤酒瓶,屋內走出一個光著上身的中年男人,他眼角有道疤,手臂上紋著一個豹子頭。
“豹哥!最多三天!錢我一定會湊齊送到你手上!”年輕人趴在地上,反復強調。
“你拿什么還?”豹哥抓著碎裂的啤酒瓶,將最鋒利的一端伸到年輕人臉前:“我看你這瘸腿爺爺的小店倒還值幾個錢,讓他把店買了,或許能湊到那個數。”
“不行!絕對不行!這是我爺……”
“你廢什么話啊!你有什么資格說不行?”另一個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腰,似乎那里藏著一把刀。
“別搞我家人,錢我無論如何都會給你!三天,再給我三天!”
“行,如果三天后,你沒把錢交到我手上,那我就要你一只手。”豹哥抓住年輕人的頭發,讓趴在地上的年輕人看著自己的眼睛:“之前有個人也想賴賬,后來我砍了他一只手,血流了一地,怎么都止不住,你要不要看看那只手?作為紀念,我一直留著它。”
“不用了,不用了,錢我一定會想辦法還上的。”年輕人卑微的跪在地上,直到豹哥和鷹哥離開。
他擦了擦臉上的血,低著頭推開雜貨店的門。
飲料、酒瓶碎了一地,貨架也被推翻,不大的屋子中央坐著一個瘸腿老人。
老人年齡大了,頭上被酒瓶砸了一下,血在白發中非常顯眼。
“你是?”
小屋里除了老人外,不知什么時候還多了一個身穿紅色外衣的中年人,他拿著酒精和棉簽,很細心的將老人傷口中的碎玻璃渣取出。
“為什么那群人只打了你爺爺,沒有打你?”紅衣男人的聲音中沒有絲毫感情。
“我爺想要守住這個小店,就跟他們打了起來……”
“你欠了他們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