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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悠悠道:“兩年了,尸骨都化為塵土。你們當真要找的話,就去找吧。可是,我答應過她,不能讓你看見她。”
鳴兒:“可小姐沒說不讓我看!”
“唉?這傻姑娘還是有些傻朋友的。我給你們一個提示,其他無可奉告。聽完就離開吧,我喜歡清凈。”
一路上,二人都在想著“最初之地”。
鳴兒“這最初之地是上古時代最初的一塊陸地嗎?”
“不是。”
鳴兒:“這應該是跟小姐有關的。”
陳月想到了秦家,但他不敢說出來。最初之地,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嗎?不對,青酒怎么知道的?難不成是楊凈告訴他的?
可什么時候告訴他的呢?
瞬移,二人停落在水上。數百年過去了,當初繁華的京城沉落于水中。
“去橫山看看吧。”
一眨眼,二人來到了橫山。
所有地方都變了。唯有那一方小小的院落,如今藏在一片松林后面。
院落里很干凈,好像長期有人住。后院里,有一座小小的無碑墳冢。
陳月將泥土揮去,一座漆黑的棺槨出現了。
他想要打開,被鳴兒阻止了。
“不要打擾小姐了,讓她長眠吧。”
陳月紅著眼道:“她就這樣走了,我不甘心。”
鳴兒不愿去面對棺槨里的小姐,她哭了起來。這世間真心待她好的第一人,為她舍命的第一人,如今永遠長眠于地下……
鳴兒心里想著去別的地方,讓他一個人在這靜一靜,也讓自己靜一靜。
待人離開之后,陳月哭著哭著就笑了。
“這泥土這么松,上面一根草都沒有,倒是知道找個舊棺材。”經歷了這么多,撒謊的伎倆還是這么差。
一陣風起,樹枝搖曳,天地靜謐。
“你出來讓我見一眼,只一眼,我就離開。”這時候,陳月發揮了他陰暗的一面。等楊凈出來,他要緊緊抱住,死都不放開。
這個人,在他看不見看得見的地方,做了那么多。都說男子要多疼女子一些,從前他也以為自己是包容的那一方,發生這一切之后,他才后知后覺,是那個人一直包容自己的多疑敏感,慢慢牽引自己,偏袒自己一些怪癖的性格,暗地里寵出自己一身脾氣。
從前的自己都是隱忍,后來,他在楊凈面前,小脾氣就跟爆竹一樣,一個接一個。這些,他現在才發現。
“楊凈,你出來好嗎?我求求你。那日我說的話,是想讓你放棄我,你才能安全。我和嬌珠沒有真的成婚,只是真戲假做罷了。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打要罰要我死都可以。”說著說著,陳月就開始哭。
以前,無論自己犯了多大的錯,只要紅紅眼眶,楊凈就心軟了。
可這次,她始終沒有出現。
陳月擦干淚水,好,你不出來見我,我就進去找你。
陳月進了屋,屋子中坐著一個人。那人坐在輪椅上,穿著男士服,帶著帽子,整個上半身籠罩在黑紗里面。
她在喝茶。
明知道自己進來了,她還是沒有反應。
陳月心里有些慌,他不知道楊凈會有什么反應。
陳月克制住激動的心情,坐在楊凈對面。
那人還在云淡風輕的看擺在桌上的一本書。
見那人遲遲不肯抬頭看自己一眼,陳月道:“你說句話可好。”
楊凈抬起頭,陳月透過黑紗看不清任何東西。但他知道,那雙眼睛一定非常冷漠。
“無話可說。”繼續低下頭看書。
陳月拍桌而起,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又生氣又委屈,帶著哭腔道:“你連話都不肯跟我說了嗎!好,我走!”
她一定是對我死心徹底,才會話也不與我說。
早已在外等候的鳴兒,看著悻悻的陳月,問道:“怎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