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長生腦筋一轉,這么個大好的撈錢機會,錯過多可惜啊。
她摸了摸自己渾身上下,委實沒有半點值錢的東西可以抵押。
哎,早知道,還不如拖著那一身累贅長裙,最起碼,衣裳上的一顆珍珠盤扣,都能值好些錢呢。
要說沒辦法嘛,人是死的,腦子是活的,長生心思一動,便將歪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來了。
既然結局已定,那她斷沒有輸的道理,把自己抵押了,換來那一堆亮閃閃的白銀,何樂不為呢?
她為自己的機智而竊喜,主意已定,她大步走到那莊家面前,將手往左邊的碎銀上一按。
那坐莊的是個滿臉胡渣的糙大漢,正見著滿桌的銀子歡喜,陡然見了一只手,便心生惱火。
他揮手將長生的手打開,兇道:“起開,不賭就滾,別搗亂!”
長生拉過一張凳子,堵在桌前,抬起左腳踩到凳上,左臂撐在膝上,傾身向前,擺了個帥氣的姿勢,也沒好氣地道:“誰說我不賭,你睜大狗眼看看!”
糙大漢抬起那雙牛眼,掃了長生一眼,左看右看,也沒看出有什么特別。
“賭,你拿什么賭?”糙大漢口氣很沖,帶出了一嘴大蒜味。
長生抬手扇了扇,眉心一蹙,拇指一揚,指向自己,鼻孔朝天:“我!”
“你?”
糙大漢瞇起牛眼,再次將她細細打量一番,漸漸咧出笑來:“不錯,不錯,有幾分姿色,就是脾氣嗆了些,好好調教一番,伺候起人來,還是別有風情的。”
糙大漢此言一出,圍觀人群皆是大笑。
長生一怔,竟未想到這茬,她想象中的賣身,也不過是當個端茶遞水的丫鬟,又或者賣力氣的保鏢,誰知這幫子腌臜混賬,只會想到那些齷齪之事。
長生越想越惱,她臉色一沉,左腳驟然使勁,“咵嚓”一聲,腳下的凳子頃刻四分五裂,散架一地。
而她整個人,卻還穩穩當當地單腳獨立,維持著先前的姿勢。
這一下,可把眾人駭住了,眾人紛紛住了嘴,再不敢出聲嘲笑,想起那個被她打成豬頭的店小二,無不心有余悸。
眾人接二連三將視線轉向斗酒的兩人身上,鼓掌的鼓掌,喝彩的喝彩,生怕引起長生注意。
長生吹了吹拳頭,關鍵時候,還是拳頭靠得住啊!
她猛地抬眼,瞪向糙大漢,陰森森地問:“賭不賭啊?”
糙大漢猛打一哆嗦,回過神來,再沒有剛才的囂張。
他縮了縮脖子,畢恭畢敬道:“賭,賭,姑娘想怎么賭都成!”
長生放下拳頭,拽拽地哼道:“我押瑄瑤勝,賭注是我自己,我若輸了,便與你做保鏢,如何?”
糙大漢冒著滿頭冷汗,連連擺手:“不敢,不敢。”
他從桌上摸了幾兩碎銀,雙上奉上,小心翼翼地賠笑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姑娘且收好,就當俺孝敬您的,您上別處玩兒去吧。”
糙大漢此刻只想趕走這尊瘟神,陪點銀子算什么,萬一惹毛了她,他真怕她把桌子掀了,把自己也拆了。
長生樂了,長這么大,還沒被人這么討好過,這種感覺很不壞,就像作威作福的二世祖,到處收保護費,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