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委屈地碰了碰生疼的水泡,使勁捋著自己的胸口,生怕自己的小心肝被氣炸了。
秦幽自顧朝前走著,靜默片刻后,忽道:“去城主府。”
長生一怔,隨即追上他,又是興奮又是奇怪:“這個時辰去,城主應該睡下了吧,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她興奮的是離目標近了一步,奇怪的是哪有人登門拜訪選在大晚上的。
秦幽目視昏黑的長街盡頭,微微揚唇:“他都不辭辛苦給咱們送禮了,咱們還不能給他回個禮?”
“送禮?送什么禮?”長生莫名其妙,仔細回憶了番,不記得有人送過禮啊?
秦幽斜斜睨她一眼,那種眼神分明是看白癡才會有的。
長生在他的鄙夷下,迅速省悟過來,吃了一驚:“哦哦哦!你是說那些刺客是城主派來的?”
秦幽不語,算是默認了。
長生訝然:“可是無冤無仇,他沒有理由這么做啊?”
她想了一圈,又恍然般地拍掌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得罪了那個瑄瑤,他找人教訓你來著?”
可隨即,她又搖頭自語:“不對,教訓人不應該下死手啊,更何況他們連我也不放過,真是奇怪。”
秦幽見她想破頭皮也沒一句在點子上的,悠悠然提醒了一句:“那個瑄瑤不是人。”
長生豁然開朗:“哦!我就說嘛,怎么會有人能喝下那么一大缸酒呢?”
她說完,猛地回過味來,驚道:“什么?她不是人?那她是什么?妖嗎?可是我沒聞到妖氣啊!”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相信自己敏銳的嗅覺退化成這樣。
秦幽一語道破玄機:“這座城加了禁制,凡是進入此城的妖魔鬼怪,通通會被匿去氣息,這個無憂城主,不簡單。”
結合漓水下的陣法來看,無憂城定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長生突然踮起腳尖,抻長脖子,湊到他頸邊,用力嗅了嗅,除了淡淡的酒氣,并未聞到什么。
秦幽錯愕,斜著腦袋,躲避頸邊微癢的感覺,挑眉道:“你做什么?”
長生十分認真地道:“我聞聞啊,看看你的仙氣還在不在。”
秦幽無語地勾了勾唇:“你不用聞了,我身上的仙氣早被我自己藏匿了。”
“哦。”
長生退回一邊,摸著下巴揣摩道:“你也喝了那一大缸酒,那個瑄瑤一定知道你不是人了,會不會是她告訴城主,城主擔心你對瑄瑤不利,所以派人刺殺你?”
秦幽蹙了蹙眉,雖然她說的沒錯,但這么堂而皇之地說他“不是人”,怎么想,都有含沙射影的嫌疑。
長生說完,又推翻自己的想法:“不對不對,如果城主知道你不是人,那就更沒理由找人刺殺你了,因為凡人根本拿你沒轍啊!”
秦幽的眉頭愈發蹙緊一分,左一口“不是人”,右一聲“不是人”,說不是故意的,誰信?